浮萍輕盈隨粉黛,
睡蓮悠閑定中流。
紅白綠粉藍各色,
雨電煙雲霧更酬。
畢竟風光甲天下,
不需遮掩入宮樓。
洪波摸上樓剛掀開珠簾,猛見翠帳裏臥著一位佳人,那佳人正在冷笑,隻見道:
玉手捧腮,幾絲淡淡生嬌柔;潔身斜臥,一番脈脈竟未休;高髻描鳳,五彩絢爛真嬌麗,粉臉抹香,珍貴氣質映滿樓。
洪波正欲發問,那粉麵玉人一聲喝道:"罪犯在此,還不拿下!"
洪波正要發作,早從西廂奔出持刀女子,一擁而上綁了。那女子嗬嗬笑道:"都是你們做的好事,我王好心待你,你們都去那美人泉戲水作亂,使三千姐妹災禍臨頭,懷孕受辱,還要逃走避責,癡心妄想!"
洪波問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揚聲笑道:"吾乃裸人國兵馬前鋒將軍,牡丹峰第一峰粉牡丹!今日落入我手,真是算你走運,姐妹們,快去請藍妹和白姐來,一同請功領賞!"
兩位玉人出樓去了,粉牡丹令眾人把那在押的金吒、木吒梆來,金吒、木吒解到,一見洪波也入圈套,叫苦不迭。
一忽兒,幾位玉女簇擁著二位羞花女子到來,一位年少風流,佳韻芬芳,有詩為證:
眉橫閨秀泛春山,
雲鎖玉眸隻惘然。
玉體晶瑩托玉氣,
羞容清俊屬一仙。
朱唇半露凝胭脂,
金粉兩分作雨煙。
本是百花仙子客,
春風淡淡隻纏綿。
那後來一女:
一身甘願入寒山,
仗義助人笑開顏。
酒香攤畔推俠義,
牡丹峰上有名賢。
一身傲骨隨白雪,
滿頭黑發入瀑煙。
潦倒書亭終未死,
俠氣耿耿天地間。
洪波再細瞧那後麵一女,不禁嗟歎道:"好晦氣,原來是她!"原來這牡丹峰共居有五位牡丹姝人,各自生得如花似玉,都有武藝。先來一女乃是藍牡丹,兼作兵馬元帥。後來這女子是從酒香國逃難而來的白牡丹。這白牡丹自逃到這裸人國便做了丞相,是那王熙鳳的左膀右臂,還有二位牡丹,一位是紅牡丹,現已遷入女俠國;另一位是遊女,就是那隨了駱賓王做了宮花國兵馬元帥的綠牡丹。
白牡丹一見洪波,對粉牡丹道:"這廝好熟悉,仿佛哪裏見過?"
洪波連忙低頭,那白牡丹一步趕過來抬起洪波的下巴,借著燈光仔細一瞧,不覺驚道:"這不是那幾年前在酒香園與賊人殺吾父並三位堂姐的那窮書生嗎?想不到也有今天!"
粉牡丹、藍牡丹聽說,齊聲叫道:"原來竟是此人,應該折騰個夠再送皇宮不遲。"
白牡丹道:"這廝實是可惡,那時毀了我的全家,如今又到這裏作亂,正好小俠姐在那女俠國,小俠姐也對這廝恨之入骨,我倆一齊處置這廝。"
粉牡丹道:"剛才審問這兩位和尚,知是天差,省得玉皇發怒,責怪到我國也是不利,姐妹們看如何?"
藍牡丹道:"甚麼公差天差?都是歹物!不如一齊解到女俠國由展雄飛的女兒俠姑和小俠處置。"
白牡丹道:"也好,事不宜遲,馬上解到那裏,正好紅妹也在那裏。"
說完白牡丹挑十名玉女,便押著洪波、金吒、木吒解往女俠國去。
這女俠國與裸人國鄰接,白牡丹率兵押著三人繞過山坡,行了約模百裏方到一國,正是夜深,這女俠國街市冷清,因為全是俠客居住,也無軍士守護。白牡丹押著三人來到一座深宅門口,上去輕輕叩門;一忽兒,門開了,一位中年女子開了門,白牡丹問道:"主人在家嗎?"
那女人道:"已經睡下。"
白牡丹道:"就說白牡丹有要事相告,請主人速速起床。"那女人進去,一忽兒出來道:"主人披衣而起,正在那俠香樓,請白娘子進去。"
白牡丹押三人進去,隻同凶大院雅靜,楊柳輕 ,玉池短廊,桃李芬芳。白牡丹來到俠香樓下,隻見有二位俠女侍立門口,白牡丹先進去,一忽兒引出一位女子,但見:
朱唇柳齒,紅冠玉衣;威風凜凜,殺機依依。玉帶腰間係,身披夜行衣。兩道雪眉橫桃,一雙刹眼秀現;一身武藝氣衝雲天,滿腹詩書俠香萬裏!
那女子一見洪波、咬牙切齒,一把將他劈胸揪住,吼道:"書呆子,還認得我展俠姑嗎?五年以前是你勾結櫻花黨人和美人國兵害我父親南俠,如今到我手中,看我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姐妹們,把刀拿來!"
兩位俠女捧著玉盤和尖刀而來。那俠姑報仇心切,奪刀在手,揪住洪波,撕開胸襟,一刀砍去。
有分教:
綠林豪傑,原是雲集山嶽野性成癖;巾幗英俠,都是飄泊江湖肝膽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