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女子赤身魅惑,他神色不變。美貌不過皮囊,百年之後,如塵歸土。
阿彌陀佛……
隻是……
捏著藥瓶的手青筋突起。
近日自己的心性為何越發的薄弱。兩人衣襟整齊,隻是她疼痛的呻吟在側。為何他卻心跳打鼓。
阿彌陀佛…空即是色……
忘塵心中默念不斷。
半柱香後,某人跌跌撞撞慌張的逃出房間。莫多言喘氣著,臉在被子上蹭蹭,擦汗。賊賊偷笑。
一晃數月。告別相府。本來立娘親還不舍得自己,忘塵那麼一站立。立娘親立馬點頭。開心的兩眼冒火星。好像自己跟著忘塵上山,是天大的恩賜一般。
不過……
“哇哈哈哈……”抱被,傻笑。
她倒要看忘塵還能堅持多久。從最開始玩親親,他麵無表情,到現在臉紅羞澀。真是感慨啊。
現在雖然想起立夏還是會心疼,但她知道,他和鸞縈的故事,根本沒有自己插足的位置。與其扮演橫刀奪愛的壞女人,還不如抱著忘塵吃齋念佛來的好玩。
不過……
扣手。
貌似算起來鸞縈才是壞女人吧?
嗬!不過也罷!在愛情麵前!從來沒有先來後到之分。愛便愛了!無論你有多晚!總有一人靜靜為你等候。若是不愛,縱然你們青梅竹馬,卻頂不上一個一見鍾情來的深刻。
休息幾日,傷好的差不多了。除了坐著屁股隱隱發疼,已經沒什麼大礙。
這日,莫多言蹲在蒲團前,忘塵紅唇微啟,輕聲念經。她抬頭看了眼佛像,回頭再看某人微顫的睫毛。眼中劃過一抹狡獏。傾身上前。以唇封住他念經微啟的嘴。
忘塵渾身一顫,反射性推了莫多言一把。見她愕然往後倒,想到她屁股的傷,他立馬伸手握緊她的手往懷裏一扯。
所有的動作,都在眨眼間。等忘塵回過神,莫多言已經笑眯眯的壞笑著躺在懷中。
忘塵窘迫的臉頰漲紅。想推開她又怕再傷到她。糾結中手臂不自主的將她環抱的更緊。
“那個……你……”神色慌亂,忘塵不知道該眼睛看哪裏。
“忘塵親親,我們晚上吃什麼?”
“額?……白菜……豆腐……”
“紅燒豆腐?”
“額……好……”
“再炒個土豆吧。”
“可是……已經有一盤菜了,菜多浪費糧食……而且……”
“可是我想吃。兩個都想吃。”
“……好……”
阿彌陀佛!佛像發窘!
夜風吹拂,兩人依偎於杏樹上。莫多言指著天空繁星嬉笑。忘塵把玩她左手。神情凝重。
“忘塵親親,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看我的小拇指?我右手也挺好看的。”
莫多言獻寶一般的將右手伸出。
忘塵眼中略帶寵溺,淡淡道:“你的小拇指纏著一根紅線。”
“哦?”她眼神閃爍,好奇的握住他的手翻看。
“我的手上沒有。今生我已拋去七情六欲。又豈會有月老紅線。”
“耶?”莫多言詫異:“可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我們不是該一對的嗎?”
忘塵對上她清澈的雙眼,心裏頓時一陣複雜,微微歎口氣,和她十指交握:“不!你的他在山下。也有著和你一摸一樣的紅線。”
“是嗎?”莫多言低喃,發愁擰眉,複又天真笑開:“那我永遠在山上陪著你不下山不就好了。就算路上遇到他,你告訴我有另一端紅線是誰,我看到就閃人。反正我要永遠陪著你。”
忘塵心口一窒,說不出話來。懷抱收緊,閉眼呼吸著她身上的清香。
世人都仰望著他。他也不覺得如何。如今,他卻想拋下所有。換取她剩下的半根紅線。足矣。
隻是…
傻瓜。
姻緣天定。若是她遇到命中注定的他。她還能如此簡單的說出這樣的話嗎?
“忘塵親親,為什麼你這麼哀傷的看著我?”莫多言心疼。
哀傷?
忘塵愕然。手指覆上自己的臉。
他怎會有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