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蹲下來抱著馬脖子，同樣也不要太用力。”
“這樣？”壽南山按照魏英歌的吩咐騎著馬。
魏英歌滿意的點了點頭，壽南山還是一頭的霧水，不理解魏英歌去而複返的原因，難道隻是因為單純的回來教他怎麼騎馬？
魏英歌再次收住了笑容，拍了拍馬屁股，馬匹就載著壽南山走了。
壽南山一輩子也沒經曆過這些，徹底的傻了眼了，整個人動也不能動，臉色都因為身下行動的馬匹給嚇白了，他期期艾艾又驚又怕的喊：“魏姑娘，魏姑娘……”
“你放心，不要怕，安心的去吧，我跟壽媽媽說完了話，你就可以回來了。”
“啊？為什麼啊？！”
…………
壽南山沒得到魏英歌的回應，他已經被迫的騎著馬離開了。
壽媽媽聽到了馬匹離開的聲音這才問：“魏姑娘，你想跟我說什麼？”
魏英歌蹲下來，雙手抹了地麵上的黃土，擦了擦自己的臉，跟身上幹淨的衣衫道：“壽媽媽，我去而複返的原因是，我看到朝廷的軍隊來了。”
壽媽媽一聽，握著拐杖的手指都用力的泛白了。
不用魏英歌親自告訴她，她也知道那些朝廷的軍隊來他們這的窮山溝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朝廷兵書已下，要讓在戶籍中的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子去從軍，”
“……”
“壽大哥今年二十了，身體康健，四肢健全，正好符合朝廷的兵書名單。”
壽媽媽斂下眼，她已經站不住了，跌倒在地麵上，她年輕時守寡，也是因為丈夫的參戰，還好還給她留了個兒子，壽南山雖然不是太聰明，但是為人淳樸又孝順，這些年孤兒寡婦的日子過的雖然艱辛，但也幸福，現在她的眼睛瞎掉了，隻剩下一個兒子，這壽南山要 是也跟著參了戰，跟他那死去了的老爹一樣的下場，她活著還有什麼念頭呢？
壽媽媽低聲啜泣著，自顧自的疑問：“為什麼一定要打仗呢？”
為什麼？
魏英歌可以給壽媽媽很多的借口，很多的理由，但是現在並不是要談論人生哲學的事情。
平崗村的村民不多，那些人招兵的速度很快，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
“壽媽媽。”魏英歌蹲在壽媽媽的麵前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壽大哥，可是這是朝廷下來的文書，如果他不去的話，就是抗旨，犯法，株連九族的大罪。可是同樣的，你我都知道，壽大哥如果去了戰場，便是身先士卒的命，是會死的。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壽媽媽為何不去想其他的方法呢？”
“其他的方法？”壽媽媽抬起頭，明明看不見魏英歌的臉，但還是準確無誤的看向她的眼睛：“我隻是個鄉野老婆子，南山也隻是個莊稼漢，想別的辦法？我能想到什麼辦法？”
“你沒有。”魏英歌道：“但是我有，。”
“你有？”壽媽媽一聽，仿佛是深陷於沙漠裏無數日，終於見到的一片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