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鳳清竹發了話：“退下吧。”
“是……”
莯曦與文靜生，隻能停住，接著便是極其默契的搖了搖頭，早就說了，何必呢？
驅散他人的結果，就是沒人服侍，衣服也由著鳳清竹自己主動換，柯婉看著屏風裏頭，正在換著朝服的鳳清竹道：“在你離開的時候，皇後生產了，順利的生下了健康的的小皇子，陛下很高興，當日便冊封了太子。”
蘇妙玉生了當今西京陛下的第一個獨子，確實，是件舉國歡慶的好事。
“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太子連滿月酒都已經舉行過了。”
她是在巧妙的告訴他，他究竟離開西京多久了嗎？
“不過……太子滿月酒的第二日，陛下沒上早朝，宮中傳出消息來，說是陛下當天發了好大的脾氣，就連昌平長公主都被驚動了，哥哥……哥哥說……好像跟你有關。”
其實柯婉也沒必要把話說的那麼清楚，鳳清竹早就已經算計到了。
鳳清竹終於換好了衣服，從裏麵走出來了，他想……
“柯婉，也許我們應該好好的談一談。”
柯婉立刻搖了搖頭：“我知道你要跟我談什麼，談魏姑娘是不是？”
“……”
“我知道，你這次冒險去東遼，就是為了魏姑娘，我知道……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她。”她的聲音裏，帶了幾分痛苦與無奈：“其實……你要是想要讓魏姑娘進來，不用想著我的，我沒事的，隻要……”
她的隻要後麵的話還沒說，鳳清竹直言道：“她不是你。”
“……”柯婉握緊了手。
“我也做不出寵妾滅妻這種事，你也想多了，她沒跟著我回來，隻要我是鳳清竹的一天，她就早就做好了絕對不會進門的覺悟。”
“那你……那你還追到東遼？明明……”
“這是我的事。”
柯婉苦笑道：“與我無關嗎？”
也許，他現在不應該浪費時間跟柯婉談論這件事，鳳清竹轉身欲走，柯婉卻攔住他的路，步步緊逼的說：“你為什麼要為了一個連跟你同生共死都不敢的人，冒這樣大的險？！難道你就看不見周圍嗎？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我喜歡你啊！”
鳳清竹拉開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柯婉。”
魏英歌離開他，不是怕死，而是怕他因為她而死，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敵人太多了，想要用魏英歌借題發揮，為難他的人也太多了，他現在受製於人，她現在一無所有，這就跟弱國無外交的道理是相同的。
同生共死？
那是天性單純的人才會想出來的笨方法，她離開，他放手，也絕對不是因為單單的一個怕字而已。
死很容易，但活著卻很難。
畢竟，隻要活著才會有希望。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其他人不會懂，就算懂了他們也不會明白。
“……”
“我錯了。”鳳清竹微斂雙眼，這似乎是他平生第一次向人承認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