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暗處的其他人,也跟著出來了,手裏頭還舉著剛剛點燃的火把,將漆黑的夜晚,常浩成與鳳清竹眾人的臉,一同點燃。
常浩成微微一笑,卻忍著咬牙切齒的聲音:“是你?!”
鳳清竹一雙眼睛深沉,沒有多說廢話:“要麼死,要麼束手就擒。”
就這兩條路,看著常浩成,喜歡怎麼選。
“那麼我想問,如果我回到了京畿,也難逃一死,是不是?”
鳳清竹不厭其煩的,‘嘖’了一聲:“你說呢?”
“好!”
常浩成下了馬:“要我的人頭可以,把跟隨我的人放走!”
常浩成的話音一落,身後傳來他屬下人的叫聲:“公子!”
鳳清竹陰深的笑道:“不可能,不要跟我談條件。”鳳清竹撥弄著手指道:“我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停了一會兒,鳳清竹又說:“起碼,我可以讓你們留著全屍。”
“嗬嗬……看來我們是非要一戰了?”
“蠢貨……”鳳清竹喃喃低語道:“全是蠢貨。”
隻要還活著,還可以忍辱負重,那麼總會有那麼一天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的,然而,常浩成卻選擇了最蠢的方法。
如果他那一天沒有逃的話,蘇含玉會為了自己登帝後的名聲,留給常浩成一條活路,然而,常浩成卻選擇了這樣的方法,這不是蠢又是什麼?
“沒意思。”
鳳清竹抬起頭,眯著眼睛的看著下著鵝毛大雪的天空。
最近他厭世的厲害,覺得什麼都沒意思。
常浩成無視了鳳清竹突如其來的喃喃自語,他隻希望自己死的明白又痛快。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走水路?而且還在這裏?”
鳳清竹回過神,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再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天下之間,沒有清風明月樓不知道的事情。”
“你是……”
“啊,清風明月樓的樓主。”
常浩成哈哈一笑:“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鳳清竹回以微笑,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折扇,扇身輕握在左手之中:“問完了?可以開始了?”
常浩成歎道:“我敵不過你。”
上次暗殺鳳清竹不成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更何況,當時鳳清竹體內的寒毒還在,現如今……
“但是!”常浩成一轉話鋒,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寶劍:“不試試的話,怎麼知道不可行?”
“為武而生,為武而死。”鳳清竹解開了身上披著的狐裘,以及臉上帶著的手工口罩:“我可以成全你。”
常浩成還是第一次與鳳清竹有了心心相惜之情,他笑道:“多謝。”
這是鳳清竹與常浩成最後的較量,沒人敢上前去阻止,跟隨鳳清竹計劃此次行動的副手,命他人暫且退下,但是手中的弓箭卻不許拿下,為了防止,鳳清竹與常浩成二人爭鬥的話,其他跟隨常浩成的人逃跑。
那二人相視片刻,在沒有一人的出聲中,朝著對方奔去。
雪逐漸下的很大,埋沒了處境淒涼的土地,空氣是冰冷,陰寒的,常浩成最終倒下,身邊是一片的紅,那紅落在雪白的雪地之上,仿佛是一朵朵盛開的,卻隻有短暫一生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