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曦走了,去把已經分好了的東西分發下去,魏英歌隻是坐了一會兒,又跑到廚房去給鳳清竹熬粥去了。
酉時,鳳清竹從前院回到樓外樓,魏英歌早早的就在樓外樓的門口等著他。
鳳清竹的臉色很不好,要吐不吐的樣子十分的勉強自己。
魏英歌二話沒說,直接扶著鳳清竹快速的走回他的臥室,扶著他坐到椅子上,立刻去把痰盂給他拿過來了。
鮮少見到鳳清竹如此失禮的模樣,他彎著腰,兩隻手捧著痰盂,撕心裂肺的吐著,聲音被他極力的隱藏著,即使是在臥室裏,他也依舊勉強自己。
鳳清竹總算吐了個七七八八了,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抽掉了九層的氣力似的,臉色慘白的半耷拉著眼睛,萎靡不振。
她往他的嘴裏頭塞了片參片,鳳清竹這才鬆了口氣。
“公子,漱漱口吧。”
鳳清竹拿起參茶,來回漱口漱了三回,嘴裏的那股子酸臭味,這才沒了。
魏英歌又忙著整理房間的味道跟鳳清竹吐出來的穢物,一切都弄完了之後這才又走到鳳清竹的跟前看著他。
鳳清竹單手依著桌子,頭垂的低低的,魏英歌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隻是他那緊緊攢著的變成拳頭的手,正在無言的抗議著。
雖說鳳清竹平日裏不跟‘那邊’一起吃飯,但每次一過去吃飯回來就像是得了厭食症似的,當天先是吐,隨後,接連好幾天都食不知味的沒什麼胃口,不知不覺的就瘦了,本人卻不知。
這樣的情況,一次兩次還好,但是次數多了,總會對身體不好的,聽念嬌說,鳳清竹這毛病,從她進府的時候就有了。
“公子。”
“……”鳳清竹沒回應,一是現在沒什麼力氣,二是心情很不順。
“不管是什麼,人總是要麵對,逃跑這種事解決不了問題的根本。”
鳳清竹身體一僵,猛的抬起頭,那雙平日平淡無波的桃花眼,第一次在她的麵前,對著魏英歌展現出了殺氣,他長臂一揮,放在桌子上的茶具都被他甩到地上,劈裏啪啦的一頓響,他低聲詢問:“你說什麼?!”
魏英歌知道現在這樣的情況她應該閉嘴,可是一看鳳清竹的反應,她就想起那個在久遠的現代裏發瘋了的女人的臉。
她控製不住的說:“逃避是可恥的。”
鳳清竹勉強自己站起來,又狠又快速的抓著她的脖子:“你知道什麼?!你是什麼東西?!在本公子的麵前說這些?!”
魏英歌沒動,任由著他抓著她的脖子,用盡全力的抓著,哪怕發出了一些危險的聲響。
因為被人鉗製住脖子,得不到新鮮的空氣,魏英歌非但覺得自己的大腦混沌,眼前鳳清竹的麵容也逐漸的變得模糊了。
鳳清竹沒鬆手,他鮮少有這樣的氣性衝動,哪怕再怎麼生氣,也沒發這麼大火來。
魏英歌!她怎麼敢?怎麼敢……敢說他在逃避,他在做可恥的行為?!
隻是呆在他的身邊一段時間罷了,她都了解他什麼?知道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