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為人醫者之心也起了,憤憤不平道:“我也是個大夫!”
話音一落,手指再也不抖了,像是忘記了魏英歌似的,聚精會神的給梓航治傷去了。
魏英歌與庹嘉儀一直以來都一言不發,何大夫道:“去打水來。”
庹嘉儀起了身,笑道:“好。”
魏英歌對庹嘉儀生感抱歉,平時打擾他念書也就算了,馬上就要春闈了,她不僅打擾到了他的休息,還領了一個傷患過來,現在還要讓庹嘉儀幫忙打下手。
庹嘉儀似乎看懂了魏英歌的抱歉似的,一點也沒覺得麻煩的笑道:“無礙的。”“
魏英歌斂下眼來,十分抱歉:“麻煩了。”
庹嘉儀便再也沒了話,笑了一下,乖乖去打水去了。
“他傷的很重,有的傷口都結疤了,看來被人折磨了好幾天,你也過來幫忙,順便找件幹淨的衣服給他換上。”
與此同時,庹嘉儀打水回來了,便道:“英歌姑娘去打下手去吧,衣服就換我的吧。”
魏英歌深感愧疚:“謝謝了。”
“朋友之前何必道謝?”
何大夫與魏英歌倆個人忙乎了一個半時辰,才把梓航收拾的有點人樣。
該包紮的傷口都包紮好了,腐爛的皮肉,被刮掉了,被打斷的四肢,也被何大夫重新接好,用著院子裏的木板固定住。
何大夫累的滿頭大汗道:“這位公子傷的都是皮外傷,但是傷的太過嚴重了,而且長時間沒有接受醫治,傷口已經發芽了,現在發著高燒,我能做的都做了,就看這位公子能不能熬過今天晚上了,我再開幾幅藥,三碗水煎成一碗,喂他喝下,隻要今天晚上退了燒,以後都好說,”何大夫萬般慶幸的說:“還好舌頭被割掉的部分不大,要是從舌根割掉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割舌?”那梓航以後豈不是不能再說話,更不能唱歌了?
那賞櫻會的一唱,豈不是是人間絕唱?
魏英歌歎息一聲,隻覺得人的一生的命運實在可笑,可是她不懂,鳳清竹明明說,梓航深受師楓景的喜愛,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導致梓航被虐待成這番模樣,還被驅出府外呢?
現下也不是該思慮這方麵的事情,何大夫把藥單寫好,魏英歌掏出重金十兩銀子塞給他,何大夫到是有些受寵若驚了,魏英歌原先那氣勢,他都打算這回子是白跑一趟了。
見梓航已經傷勢穩定,魏英歌也沒原先那麼咄咄逼人了,便一把將那十兩銀子拿上了:“也好,隨我回醫館拿藥去吧,再說……”何大夫環顧一周:“我看這裏應該也沒什麼藥罐,順便到醫館拿一套過來。”
魏英歌冷靜下來之後,這才為了剛剛逼迫何大夫的事而倍感歉意:“何大夫,剛剛……抱歉了。”
“算了算了,你也是救人心切,更何況我也有不對。”
常年的謹小慎微,到讓他忘卻了醫者父母心的本質,不過他還是第一次出門問診就看病人,被人用兵器抵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