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鳳清竹關掉書本，即刻吩咐人低調出行，乘坐在馬車，雙眼微閉著的沉默著。
文靜生所說的老先生，現住在京畿城外的一座破宅子之中，鳳清竹的馬車在那宅子門口停住，他緩緩的走了下來。
宅子早就已經破舊不堪，連門都大敞開著，無法關上，鳳清竹還是守著規矩的敲了敲門，道：“老師何在？學生來了。”
屋內傳來一老者的微微歎息：“本想不見的，你到是自己尋來了，罷了罷了，進來吧。”
鳳清竹臉上掛著笑，恭敬的拱手道：“學生打擾了。”隨後邁著腿走了進去。
屋內有一老人，穿著灰白粗布袍，頭上插著一簡單木簪，頭發有些淩亂，滿頭的白發，身邊放著一拐杖，手中拿著書本，怎麼看都有些落魄老頭的模樣。
鳳清竹一進門，那老人的眼睛也沒從手上拿著的書本上轉移到鳳清竹的身上。
鳳清竹站在老人的對麵，又以禮相待的拱手：“學生見過老師。”
“竹兒氣息不平，看來一線天依舊未解啊。”
“萬般皆是命，學生早有對策。”
那老人摸了摸下巴白須道：“坐吧。”
雖說讓鳳清竹坐著，可這破房子裏麵什麼都沒有，鳳清竹到像是早就沒了往日的潔癖似的，便直接隨地而坐。
“老師再來西京，為何不尋學生？”
“你貴人事忙，怕擾了你的修行。”
鳳清竹笑道：“老師千裏而來，做學生的自當孝順，服侍老師跟前。”
“太麻煩了。”老人終於收了書本，以正麵相對。
“學生不覺得麻煩。”
“可老夫覺得麻煩啊。”
鳳清竹微微一笑，並未答話，隨後又問：“老師此次因何而來？”
老人笑道：“沒事，隻是卜卦天象，覺得有異變罷了，便在京畿呆了兩三個月，在一學堂教書，呆的久了，今日便要走了。”
鳳清竹聽後微微歎息，有幾分不舍之意。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總有一天，你我依舊也有相逢之日。”
鳳清竹點頭稱是。
“當然，這次前來，天象異變是其一，其二，也是想過來見見你。”
鳳清竹問：“老師，天象異變是何變？”
老人撫摸白須，高深莫測道：“天下大變。”
鳳清竹疑問道：“老師的意思是說，這天下又要打仗了？”
“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乃是正常。”
“何時？”
老人搖頭道：“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十年，老夫隻是凡人，又不是天上的神仙，哪能什麼都知道？”順便給了鳳清竹一個白眼。
鳳清竹未氣，隻是笑，想著這幾年未見，這老師還是跟初見一樣。
“實際上啊……”老人歎道：“那孽子又查到老夫身在何處了。”
鳳清竹聽罷，收回笑容，老人口中所說的孽子，則是現在赫赫有名的東遼國師第二止夢，按照輩分，鳳清竹還得叫第二止夢一聲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