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不是很熟,站在旁觀人的角度,對魏英歌這個人也抱不起什麼好感來,總覺得她幹什麼都跟鳳清竹一樣,是有什麼目的性的,今天忽然過來,說是有事要跟鳳清竹稟告?就她能跟鳳清竹稟告些什麼呢?
不管她的目的性是什麼,身為鳳清竹的下人,他就得唯鳳清竹馬首是瞻,就算她真有什麼事要稟告鳳清竹,他也得先追問下原因。
“你要見公子?稟告?稟告什麼?”
魏英歌想了會兒,直言道:“登山則情滿於山,觀海則意溢於海。勞煩春都哥哥您,把這話複述給公子一遍,他就知道我來這裏的原因了。”
春都疑惑不解她忽然吟詩的原因,再一看魏英歌,剛剛說完話,又開始雙目無聚焦的看著別處去了。
他歎了口氣,好歹這魏英歌也是樓外樓的人,幫著她通知一下鳳清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便點了點頭,轉身去往靈堂去找鳳清竹去了。
靈堂之中,鳳清竹正跪坐在‘念嬌’的棺材前,一邊撥弄著手中的佛珠,一邊沉默的吟著佛經,演戲演全套,就算是在自家人的麵前,他也依舊演出一副喪家本色。
“公子……”
鳳清竹沒動,眼睛都沒睜一下。
“公子,泥鰍從大廚房過來,想見公子一麵,說是有事要向公子您稟告。”
“……”鳳清竹依舊沒動。
鳳清竹沒回話,這看起來很像是無視了魏英歌,春都隻能道:“公子,那泥鰍拖屬下對公子說一句話,登山則情滿於山,觀海則意溢於海。說是說完了,您就懂她前來稟告的是什麼事了。”
春都的話音再次落下,這下鳳清竹終於給了反應,他緩緩的抬起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道:“誌不強者智不達。”
話音一落,鳳清竹再次閉上眼睛,一邊攢著佛珠,一邊吟佛經去了。
春都當下已了,恭敬的退了出去。
他再次來到依舊跪在院子裏的魏英歌,一個字都沒改的說:“公子說,誌不強者智不達。”
“誌不強者智不達……”魏英歌低喃著這幾個字,忽然豁然開朗的笑了起來,言不信者行不果,她明白了。
“謝謝。”感謝的話一說完,魏英歌又繼續發呆的跪著了。
春都完全被魏英歌還有鳳清竹這倆個人鬧糊塗了,有話好好說不成嗎?咬文嚼字的幹什麼?除了他們倆個人以外,誰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都在說些什麼啊?!
春都抓耳撓腮的走了,然後這幾天樓外樓奇怪的事情一個接一個,念嬌一個大活人,忽然死掉也就算了,鳳清竹竟然像失去理智似的為一個侍妾守靈三天三夜,這也就算了,一個是樓外樓的人,後被安排到大廚房的一個燒火丫頭,竟然跪在樓外樓的庭院中,也跟鳳清竹一樣,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像是跟著鳳清竹一同為念嬌守靈似的,完全搞不懂,這樓外樓的人最近這段時間,腦袋裏到底進了多少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