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經過兩個人的努力,家裏總算出現難得的和諧氛圍,兩個人同進同出的,連海東爸都覺得是自己的直覺出問題了,開始相信小兩口是一陣一陣的,這不又如膠似漆了。
韓冰說曉荷和魏海東現在的狀態是婚內戀愛,這在心理學上,是一種重新的戀愛和接受,心理谘詢師麵對感情出現問題的夫妻,就常常建議這樣一種修複措施,就是當夫妻感情發生裂痕以後,一方用還原當初戀愛的方式追求另一方,以期達到感情修複的目的。
韓冰自從上次聽了曉荷的寬慰之後,也感覺自己不能那樣自怨自艾,於是去報了心理學培訓班,本來是為了散散心,可是一學就上癮了,現在正是入迷的時候,張口閉口都是一些專業術語,她還對曉荷說,從心理學方麵看,這魏海東算是用心良苦,真心希望和她修複,你們兩個人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就別再抻著了,小心把這根弦給抻斷了,因為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曉荷對這個說法比較認同,但是擔心自己過不了心理關,關鍵時候掉鏈子,如果他們再來一次像上次那樣的尷尬事,估計魏海東都要ED了。
韓冰給曉荷出主意說在心理學上有一種性幻想,可以治療夫妻間的性心理問題。曉荷急忙問這怎麼解釋,韓冰才說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曉荷可以把魏海東幻想成另一個人,這樣可以轉移注意力,也可以產生一種心理平衡。
曉荷紅著臉白韓冰一眼,韓冰嬉皮笑臉地說你可以幻想成是蘇逸軒嘛,反正他是候補,時刻等待當魏海東的替補隊員呢。
曉荷聽到這話揚手要打韓冰,窄窄的巴掌舉得高高的,卻輕輕落下,韓冰才對曉荷說女人青春易逝,不必和自己過不去,那點事和喝水吃飯一樣,難道喝水的杯子弄髒了,你就從此不喝水了?洗洗照樣用。
為了顧全韓冰的麵子,曉荷點頭表示有道理,必要的時候她會采用,不過內心裏她是不讚同的,她對目前的生活比較滿意的,原來生活是可以這樣過的,她現在都想不通當初為什麼老是因為一點點小事就傷筋動骨地吵架,所以她感覺她和魏海東現在是一種重新接受和肯定的過程,夫妻生活也應該是一種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模式。
想起現在的生活,曉荷常常假設,如果當初她遇到事情能像現在這樣用退一步海闊天空的策略去溝通,而在忙碌的生活中,魏海東能像現在這樣對她多一份關注,她和魏海東還會走到那種互相傷害的境地嗎?
但是曉荷知道,生活不會重來,而且如果不是出現那麼多變故,她和魏海東還是瑣碎生活中的一對怨偶,為了一點小事說出很多傷害感情的話,所以說事情都是有兩麵性的,要不怎麼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當然,麵對現在的生活,曉荷也常常生出一種惶恐,生活的變數太大了,而男人,又是這樣不能依靠,這次魏海東能夠回來,完全是因為林菲離開了他,因為那場車禍,如果他和林菲生活得很好,如果沒有那場車禍,魏海東還會對她如此留戀嗎?答案是不可能的。
曉荷現在很珍惜和魏海東的婚姻,但是婚姻以前的變故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她想,要是婚姻中的變故再來這麼一次,人都要瘋掉了,所以她變得很敏感,像一隻警覺的兔子一樣注意魏海東的每一點變化,她甚至會偷偷翻看他的手機,看電話本上的號碼和短信有沒有異常,每天都是和誰聯係,她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是忍不住。
有一次,她正在翻看魏海東的手機,正好碰到她回來,她頓時像被捉住的小偷一樣不知所措,以為他會大發雷霆,覺得自己對他不信任是一種侮辱,可是他卻隻是笑笑,什麼也沒說,這讓她很慚愧,但是下一次,仍然無法戒掉這個毛病。
當然,這個問題曉荷沒好意思和韓冰說,怕影響自己在好朋友心中的形象,畢竟,翻看老公的手機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而這件事情對魏海東來說更是如此。對於魏海東而言,曉荷查看他手機的樣子是讓他很震驚的,他想起以前,曉荷是自信的,對他也是信任的,他們各自為政,以幹涉對方的生活為恥,手機短信和網絡記錄是從來不去關注的。
可是現在,那種信任沒有了,魏海東忍不住感到悲哀,但是他同時又寬慰自己,世界上,一千對夫妻就有一千種相處模式,每種模式都有存在的理由,曉荷查看他的手機,雖然是不信任他的行為,但也說明她在乎他,他現在最希望的不就是她在乎他嗎?畢竟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深情款款的蘇逸軒虎視眈眈,這讓他很有壓力。
通過對曉荷的分析,魏海東現在還發現對一個女人的愛和關注表現在行動上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就像電話,他以前覺得,兩個人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誰不知道誰啊?有事說事,沒事打什麼電話啊?又不是剛談戀愛的小青年,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可是他現在不這樣認為了,夫妻之間,講究的就是溝通,有些話,你不說,對方怎麼知道呢?一個電話,花不了多少錢,花不了多少精力,而女人偏偏又吃這一套,為什麼不打呢?所以他就堅持打,打到最後,都成了習慣了,每天一到那個時間,他的手就落在電話,像上了弦的鬧鍾一樣。
今天,又到了打電話的時間,魏海東坐在大班椅上熟練地撥號碼,因為曉荷之前叮囑過他,能打辦公室電話就不要打手機,所以他一般打她的辦公室電話,可是今天,電話那頭一直沒人接,魏海東一邊聽著電話裏嘟嘟的聲音,一邊用手指輕叩著辦公桌,心裏很是感慨。
轉眼間,他已經上班一個月多了,這一個月,對他來說是突飛猛進的一個月,他的身體恢複了,生活也回到原來的軌道,工作就更不用說,自從他回到公司上班,根據不同人的專長重新分配任務,訂立獎罰製度,而且在項目上以身作則,公司的工作效率明顯提高,把林桐高興得合不攏嘴。
一切都回到原來的軌道上,這讓魏海東很滿足,美中不足的是他和曉荷雖然表麵上和好如初,在夫妻生活上仍然有無法逾越的障礙,他知道曉荷的心結,所以不敢貿然行動,但是他現在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每天看著自己的妻子躺在身邊卻不能動實在是一種煎熬,而且曉荷一天不接受他,就說明她還沒有真正原諒他,他要用自己的行動促進這種接受。
“喂。”電話終於接通,那端傳來曉荷熟悉的聲音和微微的喘息聲。
魏海東不由自主坐直身子,拿著電話說:“哦,曉荷,電話好長時間沒人接,我正想打你手機呢,在忙什麼?”
“剛吃完飯,和同事一起吃的,聊了一些事情,我想著你會打電話,就先上來了,沒想到你真的在打電話。”曉荷氣喘籲籲地說。
“哎呀,你跑這麼急幹什麼?我電話打不通會打你手機的。”魏海東急忙解釋。
“沒事,這樣挺好的,我不喜歡接手機,有輻射。”曉荷輕聲細語地說著。
曉荷的聲音讓魏海東感覺很熨帖,他對著電話動情地說:“曉荷,你還記得十一年前的今天嗎?我們在老鄉會上第一次見麵,你穿了件白裙子,看上去像下凡的仙女,真快啊,轉眼就十一年了。”
曉荷握著話筒淺笑,人生真是很奇怪的,以前的時候,她老是因為魏海東記不住各種紀念日傷心生氣,為此還吵過架,沒想到今天,當她不再期望了,他卻記起來了,隻是,如果沒有那次背叛,他會想起來嗎?真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不,應該說是捅一刀子給個甜棗,可是,刀子都捅了,給個甜棗還不接著,那不是虧大了?
曉荷對著電話說:“嗬嗬,你還記得啊,我以為你早忘記了呢。”
“我當然記著,隻是很多時候,忙起來就顧不上這些,再說也覺得老夫老妻沒必要,但是我以後願意為你改變,請相信我好嗎?”魏海東急忙為自己爭辯。
淚,不知什麼時候又湧上眼眶,那些傷,雖然很深很深,但已經在慢慢結痂,不是嗎?
曉荷吸吸鼻子,說:“好的,我相信你。”
魏海東聽到這話立刻高興起來,他繼續說:“曉荷,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晚上我請你吃飯,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我已經和爸爸媽媽說好不回去吃晚飯了,下班後我去接你吧?”
“好,下班後見。”曉荷放下電話,心裏不知是苦是甜,十一年了,她最美的年華都和這個男人有關,她既然逃不出對他的牽絆,倒不如徹底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18、突破重圍
下午上班的時間特別漫長,曉荷反複看表,想象著晚上會是什麼情景,魏海東會送她什麼禮物,她倒不是那種向往奢侈、愛慕虛榮的女人,隻是感覺這一次,魏海東的禮物合不合她的心意很重要,畢竟他曾經和她一起生活了八年,如果連個禮物都送不到她心裏,她嘴上不說,心裏也會失望的。
終於等到下班,曉荷收拾好東西就往電梯口衝去,她知道魏海東肯定已經在樓下等她,可是快到電梯口的時候,看到蘇逸軒也在等電梯,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蘇逸軒一起出現在魏海東麵前,她知道他是很敏感的,尤其在這個時候,曉荷在腦子快速想怎麼才能避免和蘇逸軒一起下樓,但是已經晚了,蘇逸軒看到她,招招手說:“曉荷,下班了?”
“是呀,蘇總,你也下班了?”曉荷隻好往電梯口走。
“嗯,今天有個事情要談,我要早點過去。”蘇逸軒點點頭,往電梯口的側麵站一下,等著曉荷走過來,曉荷隻好在他身邊站定,對著電梯顯示屏的數字行注目禮,內心期待熟悉的同事趕緊過來,可是時間還太早,公司裏還沒人走。
空氣裏有著莫名的尷尬,蘇逸軒清清嗓子說:“你那個關於楓葉山莊的廣告創意我看了,整體效果不錯,隻是感覺細節不夠突出,畢竟山莊不同於市區的公寓,在氣勢上要磅礴一些,細節就更加重要了,你有空多到現場看看,把細節修改一下就行。”
“好的,蘇總,我明天就去現場。”曉荷急忙答應,對於工作,她從來都是刻不容緩的。
蘇逸軒接著說:“也不用那麼急,這幾天可能天氣不好,去現場,還是要在風和日麗的天氣去,靜下心來體驗一下,你會找到靈感的。”
“我會的,謝謝蘇總。”曉荷說著,電梯正好上來,蘇逸軒邁進電梯,曉荷正在猶豫要不要和他一起,蘇逸軒卻轉身看著她說:“曉荷,快上來啊。”
曉荷隻好邁進電梯,祈禱蘇逸軒到地下停車場,可是看電梯,分明不是。電梯一路下滑,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變化,蘇逸軒見曉荷不願說話,他也不再多說,隻是在出電梯的時候,很隨意地說:“我今天要去的地方離你家不遠,要不要一起過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今天有別的事情,不直接回家的。”曉荷急忙拒絕。
“那好,我先走了。”蘇逸軒說著,先曉荷一步走出公司,曉荷出門,看到蘇逸軒上了停在公司門口的車,她長出一口氣,但是,與此同時,她也看到魏海東正站公司的門口,他一定看到了她和蘇逸軒一起下來的,曉荷心裏有點沮喪,但她很快想,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自己現在坦坦蕩蕩的,怕什麼啊,她這樣想著,輕快地往魏海東身邊走去。
還好,魏海東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看到她,急忙迎上來說:“你終於下來了,地方我已經訂好了,咱們去吃自助餐,走吧。”
曉荷點點頭和魏海東並肩出門,她沒有看見,在馬路的對麵,從路口調頭駛回來的蘇逸軒正坐在車裏看著她和魏海東並肩行走的樣子,心裏一陣絞痛:她對他閃爍其詞是為了他,她神思恍惚也是為了他,他真的輸了嗎?就這樣輸給一個給她帶來傷害的男人?真的是心有不甘。
此時,這個城市帶著一種安謐的沉靜將要走進繁華的夜晚,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蘇逸軒看著黃昏的景色從車窗外掠過,有一些想法也在他的腦海掠過。
其實,剛才看著曉荷和蘇逸軒走出電梯,魏海東的心裏並不是沒有任何異樣,畢竟,他聽韓冰說過,曉荷曾經和他談婚論嫁,雖然那是發生在他背叛婚姻的時候,曉荷那麼做情有可原,他竭力不去想曉荷曾經和這個男人到了什麼地步,而且也告訴自己曉荷不是隨便的女人,但是一想到曉荷每天都會見到他,他還是不舒服,男人就是這樣,不管自己和別的女人到了怎樣的一種境地,老婆總是越簡單越好。
對於蘇逸軒,魏海東想過很多辦法切斷他和曉荷的聯係,最可行的一條是曉荷辭職,可是曉荷對這份工作很滿意,而且家裏現在吃飯的多,掙錢的少,需要曉荷的這份工資,辭職是不現實的,再說他也了解曉荷的脾氣,如果他以這樣的理由讓她辭職,她肯定會大發雷霆,會適得其反,所以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
今天,親眼看到蘇逸軒和曉荷一起乘電梯下來,魏海東的那種感覺更加強烈,但是他竭力掩飾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因為今天,對於他和曉荷,很重要。
晚餐的地點訂在巴西餐廳,環境雖不夠精致卻時尚隨意,落地的窗簾隔開城市的喧囂,舒緩的音樂,戴著草帽的服務生,讓人有一種回歸田園的輕鬆。
曉荷和魏海東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因為是自助餐,省去了點菜的麻煩,魏海東去選了一些曉荷愛吃的東西拿回來,並且點了一瓶紅酒,其實他不喜歡和這種溫吞吞的東西,但是他知道曉荷喜歡,就點了。
餐廳裏音樂悠揚,曉荷優雅地吃著菜,她發現魏海東選的東西都是她愛吃的,她吃著這些東西很是感慨,以前他們出門吃飯,從來都是她忙著選地方點菜,招呼一家大小,好像這個家少了她就沒法過下去,而且帶著孩子出門吃飯的時候,她還要照顧孩子,通常別人都吃飽了,她卻剛墊了點底,自然談不上優雅,現在她坐在這裏,魏海東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由此可見她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重要,也沒有必要讓自己那麼累,看來她在小女人的角色上,還需要繼續修煉。
兩個人吃了一會菜,魏海東才端起盛著紅酒的酒杯說:“曉荷,時間過得真快,咱們相識十一年了,這些年你為咱們的家、為了我和天天吃了很多苦,這第一杯,是我真心謝謝你的,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當然也就沒有天天和我們這個家了,來,希望咱們的家明天更美好。”
曉荷正在一邊吃著一邊胡思亂想,聽到魏海東的話急忙端起酒杯,嗔怪地說:“好了,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油嘴滑舌?看你說得像外交辭令似的,我都吃不下去了,不過最後一句我喜歡,希望咱們的家明天更美好,我們真的禁不起折騰了。”
曉荷說著,把杯子輕輕與魏海東的碰一下,然後輕抿一口,紅酒初入口,是一種辛辣苦澀,但隨之而來的是綿綿的醇香和甘甜,苦盡甜來,不正像她今天的生活嗎?
魏海東看著曉荷皺著眉頭抿下一口酒,若有所思的樣子,忽然動情地說:“曉荷,我曾經給你帶來那麼深的傷害,你卻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選擇原諒我、為我付出那麼多,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請你相信我,我以後會用行動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感情,會讓你和天天過上好日子······”
魏海東的話讓曉荷的淚水再次不由自主湧出來,她急忙打斷他說:“好了,海東,別說了,過去的一切就讓它成為過去吧,我們還有一輩子的路要走呢,趕快把酒喝了吧。”
魏海東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拿出一個盒子說是送給曉荷的禮物,讓她打開看看,曉荷打開盒子,看到盒子裏是一條鉑金項鏈,項鏈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做工精美,下麵綴了一個心形的吊墜,吊墜上鑲嵌了一顆鑽石,鑽石不大,但是晶瑩剔透,讓人立刻想起“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的廣告詞。
此時,那條項鏈臥在深藍色的絲絨上,在餐廳的燈光下熠熠生輝,曉荷一時間呆住,這禮物真是送到她心坎裏了,她有一條項鏈,結婚的時候買的,是黃金的,可是隨著流行觀念的轉變,現在除了老太太,幾乎沒人戴黃金的飾品了,她一直想買條鉑金項鏈的,可去商場看看,總是感覺價格貴得離奇,沒想到魏海東會想著送她這個,看來他對她,還是很用心的。
魏海東看著曉荷眼裏掠過的驚喜,微笑著問:“喜歡嗎?”
“喜歡,怎麼想起給我買項鏈了?很貴吧?”
“那天去商場,看到這條項鏈很適合你,就買下來了,隻要你喜歡,貴點算什麼?以後條件好了,要多給你買些首飾,女人穿衣服,這些點綴很重要,來,我給你戴上看看吧。”
“算了吧,讓人看見多不好,等回家再戴吧。”曉荷有點猶豫地說。
“怕什麼?又沒有人認識咱們。”魏海東從對麵走過來,曉荷隻好把項鏈交給他,抬手把頭發攏起來,魏海東很認真地給她戴項鏈,熟悉的手指無意中滑過她的肌膚,竟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這頓飯吃了很長時間,隨著喝酒越來越多,話題也越聊越深,兩個人都對以前的做法做了檢討又都對以後的生活做了規劃和保證,等吃完飯,才發現餐廳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了,於是趕緊結賬回家。
回到家,海東父母和天天已經睡了,兩個人躡手躡腳地洗漱,魏海東洗完回到臥室,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床上的另一床被子已經撤掉了,他上床擁住先鑽進被窩的曉荷,曉荷雖然沒有抗拒,但身體很僵硬。
魏海東擁著曉荷,低聲說:“曉荷,從今天起,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把過去的事情都放下,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會對你好,隻要你開開心心的,接受我對你的好,也試著對我好,好嗎?”
曉荷輕輕的“嗯”了一聲,抬起頭,迎向魏海東溫柔的目光,兩兩相望,魏海東低下頭,輕輕地吻著她的麵頰,然後捕捉到她的唇,他的動作熟練而溫柔,一點點深入,漸漸地熱烈,在她唇上輾轉著,慢慢的用力,手輕撫著她的背,然後慢慢向下滑,在她全身遊離。
曉荷在他的撩撥下渾身漸漸發熱,喘息也慢慢急促了起來,魏海東覺察到她的變化,嘴唇漸漸順著她的玉頸滑了下來,停留在她的胸前,她感覺麻酥酥的電流迅速傳遍全身,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身體輕輕的扭動著,配合著他的動作。
魏海東的唇火熱,曉荷感覺自己像篝火一樣被慢慢點燃,眼前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她情不自禁地迎合他,他們纏繞著、迷醉著,闊別一年的身體終於融合在一起。
事後,曉荷躺在魏海東的臂彎裏,一臉紅暈地看著燈光下的魏海東,撒著嬌說:“海東,你說要一輩子對我好,我相信你,但是咱們要約法三章,你以後要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好嗎?”
“好,你說吧,我保證說到做到。”魏海東滿口答應。
“第一,要對老婆好,聽老婆的話,分擔家務,教育孩子,加班應酬要提前請假,大筆開支要提前申請。”曉荷試探地說。
“這個當然。”魏海東答應得很幹脆。
“第二,都說婆婆媳婦關係難處,當我和你媽有了矛盾,你要保證幫理不幫親,不能因為媽媽是唯一的,老婆還可以換就沒有原則的偏袒。”
“這個你放心,老媽是唯一的,老婆也是唯一的,這一點上我絕不偏袒,還有呢?”魏海東堅定地說。
“三,不許背著老婆和別的女人約會、不許和別的女人獨處一室、更不許和那個女人有任何聯係。”
“這個···,不和別的女人約會可以做到,不和別的女人獨處一室有點過了吧?萬一是工作的事情呢?這一條直接定為我保證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不就行了?”魏海東對這樣問題答應得有點遲疑,怕答應了又不好掌握尺度被曉荷抓住把柄。
“不行,工作上的事情也不行,有什麼事情要和女同事關起門來說?什麼叫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就行了?我給你約定的是底線,突破了就是對不起懂不懂?你別說了,我的約法三章不允許討價還價,你到底答不答應?”曉荷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好好好,我遵守就是了。”魏海東看曉荷不高興了,急忙答應。
“這還差不多,我今天就想起這麼多了,回頭再想起什麼來再告訴你。”曉荷滿意地說。
“啊,還有啊?”魏海東驚呼。
“啊什麼啊?這約法三章是三大項,裏麵包括無數小項,你就等著我慢慢和你說吧。”曉荷憋著笑說。
“你還不如一次說完了呢,這樣讓不讓人睡覺啊?”魏海東愁眉苦臉地說。
“活該,一失足成千古恨,誰讓你讓我抓著把柄了呢,你這輩子就給我當牛做馬吧。”曉荷嗔怪著說。
魏海東聽出了曉荷是在和他開玩笑,心情輕鬆了一些,但是仍然會有一些擔憂,他和曉荷走到現在,僅僅是把破碎的婚姻拚成原來的樣子,能不能把這些裂痕完全消除還需要慢慢地打磨,僅從曉荷的約法三章來看,她並沒有完全把過去放下,他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太輕鬆,任重而道遠啊。
玩笑過後,曉荷也躺在床上發呆,雖然夫妻生活的過程是美妙的,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起魏海東和林菲在一起的情景,她強力壓製著內心的感覺,讓自己去配合魏海東,因為她既然接受了魏海東,這一切就是必然的事情,人還是要像現實低頭的,好在一切都會過去,就像這黑夜終會被黎明驅走一樣。
寬大的床上,兩個人默默想著心事,慢慢進入夢鄉,這才是真正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