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已經從陳四的話裏,推測出,我的母親已經離世的消息,可是得到了田伯成的親口確認,我還是內心猛的一陣顫抖。
這種滋味,簡直太難受了。
從懂事開始,我就聽奶奶跟我說,我媽媽是跟人跑了。
我是那麼的恨,恨她拋下我們一家人。
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一直是我錯怪了她,一直我聽信了奶奶汙蔑的話,冤枉了已經死掉的母親?
我迫不及待的繼續追問:“那,那你知道我媽媽怎麼死的嗎?你知道嗎?”
“不知道!”田伯成突然搖起頭來。
我驚了,不是說好了,願意把那些陳年舊事告訴我嗎,現在怎麼突然變卦了。
我被他態度的反複,所激怒,氣的我一拍他的茶幾,站起來便怒道:“田叔,我一口一個叔的叫著你,夠給你麵子了,你上次背著我們,偷偷的去賣參,我們沒找你的毛病,已經仁至義盡了,你現在在這跟我打馬虎眼是想幹什麼?你頭賣人參,是賺了一大筆,現在房子蓋的跟別墅一樣,家裏裝扮的跟富豪沒啥區別,你就不想想,你得到這些錢昧了多少良心?”
田伯成對我的怒罵,卻似乎一臉無辜的樣子:“小遠啊,你別激動,叔我不是知道不告訴你,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是村長,村裏的什麼大事小情,你不知道?你跟我說你不知道?你非要逼我是嗎?”我氣的,急的甚至想要動手!
“小遠,你別這樣,大叔可沒這個意思,大叔是真的不知道,是大叔現在是村長,可是大叔以前不是村長啊?生你那年,大叔的老爹才是村長好吧!”
田伯成說著,一臉的無辜!
“我不信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給我說,我媽媽,到底怎麼死的!”我繼續逼問。
“哎,你要大叔怎麼說,你才信呢,大叔真的不知道,那時候大叔才多大歲數,整天想著吃喝玩樂,誰關心別人家的事情,我隻知道你媽媽死了,我記得那是一天夜裏,大概是夜裏一點多吧,你奶奶,來砸我家的門,說你媽不行了,快讓我爹,去看看,我爹那時候是村長,誰家有個大事小情,都是他來張羅,我那天半睡不醒的,就看我爹跟你奶奶出門了,等白天我爹回來,就說了一句,你娘死了,怎麼死的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我爹是村長,回來就通知村中大夥,一律不準瞎傳,對外就說你媽媽跟外人跑了,並且告訴村裏人,日後誰都不許跟你說,你媽媽的事,是要說了,我爹一定讓他好看,後來你娘下了葬,我爹壓著村裏人也沒人敢過問,具體的事情誰也不知道,然後就不了了之了!”
田伯成不像是撒謊,一板一眼的跟我說了起來。
聽他說完,我信了他的話,直接問:“那你爹沒有跟你透露我娘的死因?”
田伯成搖搖頭:“沒有,他都已經死了七八年了!”
“哎!”我歎息一聲,然後又問:“那除了你爹還有誰知道?還有誰知道我媽的事情!”
聽田伯成說的雲裏霧裏的,我心裏很是糾葛,我總覺得這裏麵,似乎還有什麼更深的內幕。
我看過很多關於偏遠山區,有些婦女的悲慘遭遇的新聞,有的是被村裏人霍霍,又被殘忍殺害,有的是被公婆家人殺害,總是人生百態,很多慘劇時有發生。
還有一些被拐婦女,那境遇就更慘了。
我甚至猜測,我娘的死,是不是跟我奶奶,有關,跟我爹有關?
或者還有什麼其他更深的隱情,要不然,田伯成的老爹,幹嘛動用他山高皇帝遠的絕對權威,把事情給壓下去呢?這裏麵到底有什麼內幕?
我更加的好奇,哪怕是即將要被我揭開的事實,是我根本就無法承受的。
我問完以後,田伯成猶豫了半晌,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我記得當初時我爹,跟我二叔一起去的你家裏!我二叔可能也知道實情,但是前不久,他也過世了!”
田伯成說完,一聲歎息。
我驚了,這說明了什麼,說完了知道的人都死光了,死無對證了?
前些天我去山裏找殷靈,路過村子,田伯成的瘋子二叔,擋住我的去路,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了一番糊裏糊塗的話,讓我對我娘的過往深感疑惑。
現在過來詢問真相,果然這家夥是知道一些秘密的,可是,可是他死的也太不是時候了,這可讓我怎麼去查。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有知道的不?”我繼續問!
田伯成想了想:“好像還有小四的爹娘,不過也都已經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