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田伯成從屋子裏麵走了出麵,麵色沉重的很。
我趕緊迎過去:“大伯,怎麼樣了,小四他怎麼樣了?”
田伯成搖著頭:“沒了,沒了……”
“什麼沒了,大伯你說清楚啊,小四他,他到底是怎麼啦?”
“沒啦,斷氣啦!”田伯成突然朝我吼了一嗓子。
我驚了,腦子中一片空白,呆立在原處,腳下突然站不穩當,跌倒在了地上。
村部廣場本就搭起了靈棚,這正好,村民們幫襯著把陳四也抬了過去。
人家外村的那個采參的死者家屬在拿到賠償金之後,已經把屍首運走了,搭好的靈棚真好被不用拆,給陳四用上了。
心裏悲痛道極致的我,什麼忙都幫不上,腦子中除了悔恨,想不到任何別的什麼東西來,早知道當初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能把陳四帶到山裏去。
我一直陪在陳四的屍首旁,我不明白,為什麼一開始,他明明隻是昏迷狀態,人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呢?我想不明白。
秦曼見我如此傷心,一直在邊上陪著我,不斷的安慰著我。
還說既然陳四都已經走了,我還是跟她趕緊回城裏吧,別呆在這,再傷心過度,傷了身體。
我怎麼能夠答應她,作為陳四的好朋友,我隻有看著他下葬了才可以,決不能就這麼回到城裏。
秦曼拗不過我,隻好答應我,陪我再在村子裏呆上一天。
陳四的父母,一直守在靈棚裏,一整天都在痛哭著。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痛哭,也隻有他們兩個能夠體會吧,本來陳四就是他們老來得子生的,還指望著陳四給養老送終呢,這下可好,先送走了他,這讓他們怎麼承受的了。
我在一旁也不敢安慰一句,畢竟都是我讓陳四跟我們進山才弄出這檔子事情來的。
陳四被停放在靈棚中,按照習俗是應該死後第三天的早上下葬。
我們農村很少火葬,一般都是土葬。
棺材料子什麼的都已經從城裏定好,拉到村子裏來了。
一切原本都按照計劃進行著,並沒有什麼差池,隻是陳四沒氣的這天下半夜。
除了我,還有陳四的父親,其他人基本都已經睡去了。
我守在靈棚裏,給陳四燒點紙。
燒紙的火光正好照在了陳四的臉上。
讓我能夠看清他的臉。陳四沒氣以來,他的身體並沒有什麼變化,除了不會呼吸了其實感覺上和暈倒了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此時透過微弱的火光,怎麼感覺他的身體不對勁呢?就是身體顏色好似變綠了似的。
真是奇怪,人死了屍體會變成這樣顏色麼?
我不知道,但是我眼前陳四屍體變成的這個顏色,我之前好似見到過。
回想起來,應該就是這種顏色,沒多久之前我肯定是見過的,就是當初我爹入山采參死掉的時候。從山裏把他抬回來,別人的屍體,殘缺不全的,腫脹的難以辨認的,什麼樣的都有。
唯有的我爹的屍體,黯然無言,隻是顏色有些微微的怪異,不是正常膚色,好似有些偏綠是的。這正常嗎?我心裏疑惑。感覺到這事有蹊蹺。
我趕緊去叫一旁正眯一會兒的陳大伯。
“大伯,大伯,你快看看,小四這是怎麼了,”我搖晃著陳大伯:“你看他臉都有變綠了!咋搞的這是!”
陳大伯聽我說完,趕緊向陳四的屍首看過去!
當他看到陳四屍首的顏色的時候,突然整個人麵色極其恐懼。慌的不成樣子,說話都結巴起來:“小遠,你,你在這找看點,我去去,去去就來!”
陳大伯說著急忙跑掉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他剛剛那麼慌張讓我很是不解,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跑出去沒多久,他把村長田伯成給帶了過來。
兩人過來後,陳老伯就拉著田伯成走到屍體邊上:“小田,你瞅瞅,小四他的臉,怎麼變成這個顏色了!”
田伯成看了一眼陳四的屍首,也突然麵露恐懼之色;“難道還沒完嗎?難道又是這樣嗎?幾十年來還有頭沒有!”
“小田你看這怎麼辦?會不會,小四他也會,也會……”陳老伯慌張的問著,有什麼話要說,卻又張不開口的樣子。
“他們死了屍體都會變成這個顏色,這一次也一定一樣,這一次我們不能再讓那事發生,陳老你和小程看著點,我趕緊去招呼人來,天一亮趕緊火葬,不能耽擱了!”田伯成說著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