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到左冷村的第一夜(2 / 2)

雜誌社的領導也沒多說什麼,這次的報道也就此不了了之了。

然而,左冷村並沒有從葛天的視線裏就這麼消失,三個月後,有一個自稱是左冷村村民的女人聯係了他,問他能不能趕緊去一趟幫著商量一下,隻說是十萬火急,村長都沒了辦法。

左冷村繼無頭男屍事件後接連發生了三起人口失蹤案件,失蹤的人有男有女,還有一個剛出生不久的男嬰。

葛天乘車到達左冷村的時候,男嬰的母親正撕心裂肺的號哭著,還發了瘋一樣死命地薅著自己的頭發,周圍的人拽都拽不住。

失蹤的三個人一個是剛剛所說的男嬰,一個是趙家三十三歲的媳婦,名字叫海英,一個是之前親臨了無頭男屍死亡現場的老林頭。

三個人除了都是左冷村的村民,沒有任何的共同點,他們的生活也同樣沒有一絲一毫的交集。

那為什麼三個人都陸續失蹤了呢?

警方雖然也展開了調查,但是他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用其中一名警察同誌的話說:此案調查的難度巨大,我們會盡力而為。

因此,村裏才想到了葛天這名城裏的大記者。

其實找葛天來說是村民們的主意,隻不過是采納了村裏一個寡婦的建議而已,這個人三十出頭,皮膚白皙,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的模樣,如果你很難想象出她的長相,可以想象一下小品裏所講的鄰村小寡婦的形象,我敢保證她的五官和腰肢同你的設想應該十分契合。

葛天在上一次調查無頭男屍的事情時對她的印象就很深,當然,作為一個男人,主要還是源於她那出眾的長相,至少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小村子裏可稱為是鶴立雞群。

上次留的唯一一張名片,葛天也是留給了她,她叫李梅,是去年剛剛嫁過來的,嫁過來的第二年她的丈夫就不行暴病身亡了,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因為她是在一個夜裏隨著丈夫踏著星光進到村子裏的,那天,村子裏的狗也是此起彼伏地叫了一夜。

畢竟是人家的媳婦,長得又漂亮,要是你每天湊前去打聽,那肯定會引起一陣風波,久而久之,村裏的人好奇歸好奇,也沒再去多問,最多隻是在背後嚼嚼舌根。

你可別誤會,葛天之所以把名片給了李梅,並不是因為心懷鬼胎,請你設身處地地設想一下,如果你走失在一座陌生的城市裏,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戴著墨鏡、高高瘦瘦的男子,有西裝革履、一臉嚴肅的紳士,有身著襤褸、手持拐杖的老者,有年輕貌美、笑臉吟吟的女士,你會選擇向誰問路呢?

高瘦的男子邊走邊不斷看著金光閃閃的手表,似乎是急於赴約,他可能不會停下腳步耐心地為你指路;西裝革履的紳士夾著個黑亮的公文包匆匆前行,貌似有什麼重要的合約要趕著簽,他可能禮貌地把你領向你想要去的地點;衣衫襤褸的老者踉踉蹌蹌,好像隨時會倒在你的身上,蹭你一身肮髒的灰塵和惡臭的味道,即便他有意幫你,你也不可能選擇這個人問路;衣著光鮮、形容貌美的年輕女人呢,如果你和葛天一樣是個正值青年的男人,你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走向她,即便你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可你仍願意試一試,原因很簡單,此時你接近她的願望已經遠勝於找到路的渴望了。

因此,葛天把聯係方式留給了她,也無可厚非。

葛天在留下那張名片時,從沒想過這位鄰村寡婦會聯係他。

當晚,給餘琦彤打了個電話,葛天就住了下來。

夜色清明,月朗星稀,葛天剛躺下就接到了李梅的電話:“哥,你睡了嗎?”

裏沒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從話筒那邊飄來的一襲微風,吹進了葛天的耳膜,他覺得耳朵癢癢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你是……”葛天佯裝淡定。

“哥,我是李梅呀,我給過你我電話啊。”

“哦哦,李梅,你有事兒嗎?我剛要睡。”

“我一個人害怕,能請你來聊會天嗎?”

李梅,這個嬌羞又有幾分風騷的女人要自己去陪她聊天!聊天,隻是聊天嗎?孤男寡女有什麼可聊的呢!不不不,她說了是聊天,一定就隻是聊天,葛天的聲音在劇烈顫抖著:“聊……什麼呢,很晚了,睡吧……”

“不,哥,我要跟你說一些事兒,關於失蹤那幾個人的,我有線索,可是我不能跟別人說,我怕……我怕……我也會被帶走。”李梅的態度很堅決,電話線連接著兩端,葛天隱約感覺到他的手邊沾到了李梅那濕漉漉的臉,她在哭。

“你別怕,我就過去!”葛天掛了電話,慌忙往李梅家裏趕去。

他萬萬沒想到,此去,他竟真的得到了一條無比重要的線索,足以讓他心驚膽寒,甚至連夜逃出了左冷村,從此不顧餘琪彤的反對辭去了專職記者的職務,成為了一名自由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