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語覺得至少在幾年內他都不會找女朋友了,可就在他剛剛進入公司時起,就有一個身材性感的女同事開始對他頻頻獻殷勤。
她的胸很挺,每次有文案遞給齊語,她就會壓低那深深的事業線,在齊語的眼前晃蕩來晃蕩去。還時不時的挺著個翹臀,對齊語問東問西,擾的齊語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工作。
有一天晚上齊語加完班回家,一直覺得身後有人在跟隨著他,幾次三番地回過頭去卻什麼都沒看到,已經近午夜十二點,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他的心狂跳著,腳步越走越快,隻有風聲在他的耳邊呼嘯而過。
不對,那風裏還裹挾著另一種聲音,像是女人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走路聲,那聲音極近,好像就在他身邊。
他又一次猛地回過頭,可身後依舊是沒有一個人影,待他再往下看去時,他的心忽悠地提到了嗓子眼,隻見兩隻血紅的高跟鞋在他的腳邊扭歪著。
那不是蕭茵茵的鞋麼!
齊語還記得,有一次蕭茵茵和他逛街時,無意中相中了這款高跟鞋,硬是拉著他非要給自己買下來,當時齊語的口袋裏隻有三百塊錢,可鞋子的定價確是七百元,蕭茵茵當時還蠻不講理的在店裏就跟他吵了起來,理由是沒有帶夠錢就敢陪女朋友逛街。
後來好說歹說,店員無奈地收起了鞋子,答應齊語不再出售,隻等他把全款拿回來好賣給他。
蕭茵茵收到鞋子開心得不得了,一直誇讚齊語疼她,第二天還送了他一個廉價的皮夾,說是還禮。
齊語當時真是哭笑不得。
可現在那些或甜蜜或不悅的回憶都一下子煙消雲散了,這個在當時看起來嬌美無比的昂貴禮物,在現在卻透露著森森詭異,讓齊語全身的汗毛刷地立了起來,雙腳就像被盯在了地上,一步也挪不動了。
那雙鮮紅的高跟鞋好像有著思想,在感知自己被發現後,猶豫著後退了幾步,掉了個頭,又“吧嗒”“吧嗒”地跑向了遠處。
齊語的腳這才有了知覺,目送著那雙高跟鞋越跑越遠後,便連滾帶爬地往租的房子狂奔。
他回到房間,氣喘籲籲地關上了門,一屁股靠著牆坐在了地上,真是活見鬼了!他低低咒罵道,一邊又扶著牆挪到了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咕咚咕咚地灌了進去。
不料,才剛剛靜下了心神,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兀地在靜謐無比的夜裏響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齊語的心又一次揪了起來,他躡手躡腳地移到電話旁,手剛一碰到聽筒就像觸電似的縮了回來,他注意到來電提醒顯示著“未知號碼”。
電話鈴聲依然無比清晰地響徹在齊語的耳畔。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終於,在許久沒有人理它後,它不甘心地閉了嘴。
齊語這才緩緩籲出一口氣,攤坐在了電話旁的椅子上。
突然,那陣莫名其妙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這一次,它似乎是被逼急了,幾乎要跳離桌子,跳到葛天的臉上去。
葛天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拿起了聽筒。
他本以為會像電視小說中看到的一樣,電話那頭會傳來陣陣恐怖的鬼叫或者一陣百抓撓心的靜默。可不料,傳進來的確是一個溫柔的女生,是公司的那位公關部女同事。
她的聲音小羽毛一樣輕,撩撥著齊語剛才緊繃著的神經:“齊語,你睡了嗎?”
“還沒,我剛到家。”齊語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你……介意我去你家麼?”對方猶豫著道,她的聲音在方才一場驚嚇後顯得無比甜膩和親切。
“太晚了,不太方便吧,你早點睡吧,我也要睡了。”齊語說著便要聊下聽筒。
“你不喜歡這樣的我,是麼?”在他剛欲將聽筒移離耳邊之際,這樣一句話鑽進了他的耳朵。
“不好意思,我看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對你……沒興趣,我們是不可能的,也請你不要再騷擾我了,謝謝。”齊語說罷,還沒來得及對方反應,就一把把話筒砸在了桌上。
他並不是狠心不願接納這位女同事的好感,隻是齊語一向性格內斂,對這種輕薄的女人最是看不起,尤其她是在這個當口打過電話來,一來還不知她的內心藏著怎樣的詭計心思,二來剛才他被驚嚇不輕,他的心裏煩透了,隻想著能安安靜靜地躺下睡一覺,什麼都不想,將蕭茵茵的死、詭異跟隨他的高跟鞋和那個公司狐媚的女同事都一並拋擲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