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兒子是願意的,自己的安排得到兒子的肯定,這個認知讓胤王很高興,同時,也對那個女人的育兒手段表示不齒,男女七歲不同席,望舒與景雲都五歲了,居然還和她睡在一起?她這是有多窮,連間屋子都蓋不起嗎?幸虧自己把龍鳳胎接回府了,否則跟著她,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胤王自我感覺良好地想完,同意了兒子的請求。
兩個包子暫時被安排在了景雲的房中。
不幸中萬幸的是,胤王沒腦殘地安排幾個丫鬟杵在房裏,而是讓人在院子裏恭候,一旦主子有什麼吩咐,第一時間應話。
劉太監親自去廚房,監督廚子們做了一大桌精致可口的菜肴。
望著一桌熱氣騰騰的美食,吃貨望舒卻生平頭一次沒有胃口,她癟了癟嘴兒,心裏有些委屈:“我想娘親。”
景雲冷靜地道:“我也想,但東西還是要吃,吃飽了才有力氣等娘親來接我們。”
“娘親會來接我們嗎?”望舒眨巴著眸子問。
景雲拿起碗與勺子,舀了一口香噴噴的白米飯並一塊紅燒肉喂到望舒嘴裏:“一定會的。”
……
與許世傑分道揚鑣後,喬薇去了青龍幫。
得知丞相的公子被胤王奪走了,陳大刀氣得掀桌:“媽的鳥王!連孩子都抓!不過幫主,孩子真的不是大人的嗎?”
自打姬冥修稱呼了喬薇一次喬幫主後,陳大刀便也這麼稱呼她了。
喬薇搖頭。
陳大刀懵了,不是大人的,大人怎麼對他們那麼好啊?大人這是有多在意他們幫主?不管了,那是幫主的孩子,幫主生他們、養他們,為他們幾次差點被人弄死,他就是那個差點弄死幫主的人,咳咳。
不論怎樣,誰都不能搶走幫主的孩子,親爹也不能!
“幫主!我帶兄弟們殺過去,把望舒和景雲搶回來!”
喬薇沉思著搖了搖頭:“他手下暗衛眾多,青衣衛我應付起來都不簡單,還有更厲害的赤衣衛,隨便挑個人出來都能以一敵十,弟兄們不是對手,貿貿然衝過去隻會是以卵擊石。”
以卵擊石倒還罷了,打不過大不了就跑,可如此一來,勢必打草驚蛇,等王府那邊加強了戒備,再想把孩子們救出來就難了。
“那怎麼辦?就這麼由著他把望舒景雲擄走嗎?”陳大刀泄氣地坐回椅子上,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大人呢?”
喬薇凝眸:“他下江南了,不在京城。”
陳大刀捶拳:“胤王那廝是故意的吧?趁著大人不在搞事情啊!”
誰不是呢?他兩次挑釁她都是趁冥修不在京城的時候,若冥修在,他大概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至少,不會公然擄了她孩子。
……
清輝閣,景雲與望舒已經乖乖地吃完午飯了,正蹲在院子的地上玩珠子。
胤王走過來,向丫鬟問了二人的情況,丫鬟的回答讓胤王十分滿意,原本在的預想中,兩個孩子會哭喊地鬧上好幾,沒想到就女兒委屈了一會會兒,但也很快就安靜了。
“在玩什麼呢?”他心情不錯地問。
望舒奶聲奶氣道:“玩琉璃珠。”
胤王冷笑,那個女人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還舍得給孩子買琉璃?
“我冥叔叔送的!”望舒驕傲地。
胤王黑了臉,能被叫做冥叔叔的除了姬冥修那家夥還有誰?姬冥修早開始討孩子們的歡心了嗎?他就不信姬冥修沒看出這是他的孩子,真是居心叵測!
斂起思緒,胤王對望舒道:“琉璃珠子不好玩,父王的庫房裏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想不想去看看?”
望舒看向哥哥,景雲點頭,望舒就道:“那好吧,看在你給我送好吃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去看看了。”
胤王笑了,不識幾個字,成語卻的順溜,養孩子果真有點意思。
胤王讓劉太監拿上庫房的鑰匙,帶著孩子們去了胤王府的地下室,因存了與姬冥修攀比的心思,他沒將孩子們往尋常的典藏屋子帶,而是讓劉太監打開了最裏頭那間密室的門。
那是他這幾年花高價從外頭淘回來的古董寶貝,每一樣都價值連城,有一些是供孩子們玩耍的東西,如琉璃七星珠、暖玉華容道……從進門開始,一排排高大的櫃子如同貨架一般整齊地排列著,琳琅滿目的古董讓整間密室都多了幾分古樸莊嚴的氣息。
看著兩個家夥目瞪口呆的表情,胤王很得意:“喜歡什麼自己挑。”
望舒咽了咽口水:“隨、隨便挑什麼都可以嗎?”
望舒的表情取悅了胤王,胤王少有地一笑:“隨便挑什麼都可以,這些東西是父王的,也就是你們的。”
劉太監跟了王爺多年,還沒誰有此殊榮進入密室選東西呢,往常賞給下人的東西都是從乙字倉庫拿的,送人的寶貝是從甲字倉庫取的,唯獨這一間密室,雖未排上名號,卻儲存的全是王爺的“心頭好”,王爺沒事就會來這裏轉轉,幾年過去,原先稀稀拉拉三兩個櫃子,也增多到了二十個櫃子,每個櫃子都擺滿了價值不菲的古玩古董,主子隨意挑個什麼啊,都賺翻了。
望舒噠噠噠噠地跑了進去,望著第一排貨架上的金孔雀:“這是什麼雞?怎麼長這麼長的尾巴毛?”
劉太監噗嗤一聲笑了,解釋道:“回姐的話,這不是雞,是孔雀,一種飛禽,雄孔雀能開屏,開過之後尾巴像一塊然的屏風,很是漂亮,故而有孔雀開屏之。”
“它怎麼不開呢?”望舒看著它收攏的藍色尾巴問。
“這……”
景雲道:“它要求偶了才開。”
“求偶是什麼?”望舒追問。
景雲想了想:“男人追求女人,想和她做羞羞人的事,就是求偶。”
望著似懂非懂地問:“像冥叔叔和娘親那樣嗎?”她壓低了音量,湊近哥哥耳畔道:“我看見冥叔叔偷親娘親啦~”
她自以為聲音很,但密室這麼靜,所有人都聽見了!
“咳!”劉太監嗆到了,當著你們父王的麵談論這些真的好麼?你們考慮過你們父王的感受麼?不怕你們父王的心靈受到衝擊麼?
劉太監偷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表情,嚇得生生縮回了脖子。
望舒不知自己把胤王氣得夠嗆,興衝衝地去拿金孔雀,她個子不高,踮起腳尖還是拿不到,她倒也聰明,抓了個觸手可及的花瓶倒放在地上,踩著花瓶底,去夠金孔雀。
那個花瓶可是前朝皇室的東西,據是最後一任皇帝逃亡時當掉換了銀子的,胤王花了幾萬兩銀子才輾轉買到手,這丫頭就當個腳蹬踩在腳下了!
劉太監一陣心驚肉跳,忙走上前道:“姐,快下來!當心摔著!”
望舒原本已經夠到金孔雀了,被他這麼一嚇,身子一抖,手也跟著一抖,將金孔雀從櫃子那頭推了出去,金孔雀嘭的一聲砸在地上。
“我的孔雀!”望舒撲過去搶,但隔著一整個大櫃子,金孔雀沒搶到,反倒把櫃子壓倒了,櫃子又壓倒了另一個櫃子,一個櫃子又一個櫃子,很快,密室的櫃子就如同多骨諾米牌一般嘩啦啦地倒下了。
瓷器玉器金器,紛紛跌落,碎的碎,裂的裂,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