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常的眼中也一樣滿是焦慮。
血無常不是傻瓜,他看得出來,我們都成了古飄然的棋子。古飄然是準備拿我們去博弈鬼神,可是我們現在偏偏沒法破局。血無常在用眼神詢問我破局的辦法,我卻隻能向他攤了攤手,意思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
血無常往自己左手背上點了點,意思是:你有血魔之眼,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我搖頭之間指了指血無常的腰間,意思是問他:地獄門裏有沒有關於禁地的傳?
血無常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大概是想告訴我:我在地獄門裏的地位不夠,有些秘辛我也不清楚。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往自己腰間拍了拍,那是我平時掛刀的位置,我是在告訴血無常:準備拚命吧!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什麼可以僥幸的了。
我和血無常無聲地交流之間,司獄官已經把我們給帶到了一座像是享受廟宇的大堂之前:“有請鎮罪寶鑒。”
幾個獄卒很快就從內堂抬出來一麵差不多半人高的圓形銅鏡,恭恭敬敬地擺在了大堂當中。司獄官沉聲道:“你們走上前,把手按在寶鑒上方,鏡麵變紅則代表你們有罪,寶鑒能照到你們的形影就代表無罪。”
司獄官隱含殺氣的眼睛從我們臉上一一掃過之後才道:“在你們把手按在寶鑒上之前,本官最後提醒你們一次,道不可欺,主動認罪者,本官可以從輕發落;抱有僥幸、欺瞞道者,罪加一等。誰先來?”
古飄然坦然道:“那就由我先來吧!”
司獄官點頭之間,古飄然神態自若地走向了定罪寶鑒,將手按在銅鏡上方,原本還略顯昏暗的鏡麵閃過一道精光之後,清清楚楚地將古飄然的形影映照了出來。古飄然泰然轉身道:“請問,我算是通過了嗎?”
司獄官微微拱手道:“是本官失察。”
古飄然笑道:“無妨,無妨,誰還沒有失誤的時候。換人吧!”
古飄然轉身退到一邊兒之後,立刻有人補了上去。那人大概是看見古飄然沒事兒,就放下了心來,毫無顧忌地把手按在了銅鏡上。誰曾想,他手剛放上去,半邊銅鏡就猛然泛起了血光。
血紅色的光影一瞬間將那人的臉色晃得慘白,那人剛剛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我沒罪”,司獄官已經低吼道:“拿下,淩遲!”
“不......”那人還沒來得及喊冤,就被兩個獄卒給拽到了門外。沒過多久,那人聲嘶力竭的慘叫聲就從門外傳了進來。屋裏的人頓時個個麵如土色,誰也不敢再往前走了。
司獄官冷笑道:“還有誰有信心,不妨上來試試。”
司獄官連問了兩聲,見沒人答話,抬手指向了一人,道:“你來……”
那人一下跪在了地上:“大人,我有罪,我不……我……”
司獄官冷笑道:“現在才想起求饒,已經晚了。來人,拖他下去,淩遲處死。”
“饒命……”那人剛剛喊了一聲,就被如狼似虎的獄卒給拖向了門外。
司獄官明顯已經動了殺心,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他點名殺人,我也在悄悄聯絡何蓁蓁。現在這個時候,也隻有她能把羅刹帶到我的手裏。
司獄官臉色陰沉地指向海鉤子老陳的方向:“現在該你了。”
被司獄官點到的那人正好是老陳的一個手下。那人頓時叫道:“這麼多人,你憑什麼非要選我?”
司獄官冷笑道:“選誰,自然是本官的權力。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過來辨罪,但是本官不會手軟。”
那人厲聲道:“我不服!憑什麼那個姓古的沒罪,別人全都有罪?謠門的人都能成了無罪良民,下誰還是有罪之人?”
司獄官臉色猛然一沉,轉頭看向了古飄然:“他的是真的嗎?”
那人高聲叫道:“怎麼就不真?要不是他,我們也不可能到這個鬼地方來!”
古飄然泰然自若道:“大人就算不信我,也應該相信定罪寶鑒吧?世上難道還有第二麵定罪寶鑒不成?”
古飄然話一出口,我心中就是凜然一驚。
這世上還真有可能有第二麵定罪寶鑒,而且那東西應該也落進了古飄然的手裏。
我第二次看見古飄然是在關家,那時他去關家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騙走一麵銅鏡?隻不過,我一直沒有弄清楚古飄然處心積慮地騙走銅鏡的目的,原來他早就在籌劃禁地之行了。
可是,古飄然用了什麼辦法換掉了定罪寶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