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江和王雪飛連連點頭。“我們一定會注意的。”
幾個人又向前走去,正在這時,郝師傅提著一個大茶壺,從鍋爐房走了出來。看見朱高平等人,不覺就是一愣,顯然,他感到有些意外,但也就是一瞬間,便轉身身來,一步一步地往辦公室走去。
“咦,這個人怎麼這麼一副打扮?”朱高平看著郝師傅頭上罩著的黑紗,眉頭一皺,感到有些奇怪。
“他呀,是以前在村裏的時候,家裏著火,臉上被火燒傷了,所以,才會這樣,……唉,這可是個好人呀,命很苦。剛才咱們看的那些玉米,都是他自己種的。”王雪飛詳細地向朱高平介紹著。
“哦,是這麼回事呀……”朱高平看著郝師傅的背影,看著看著,他忽然停住了……
劉春江和王雪飛都愣住了,他們不知道朱高平怎麼了。
朱高平望著郝師傅遠去的背影,說了一句:
“你們看這個人走路的架勢,怎麼看著這麼麵熟呢?可一下又想不起來,……好像在哪兒見過?”
大家望著郝師傅遠去的背影,看了半天,一時也想不起來他走路到底有點像誰。
幾個人又往前走,他們來到了休息室。
這間休息室,現在隻有郝師傅一個人在這裏住著。裏麵擺設很簡單,有一張舊桌子,上麵擺放著幾本武俠書,有金庸的,梁羽生的,還有古龍的。另外,在桌子上,還有一台半導體和錄音機。旁邊放著幾盒磁帶。
劉春江好奇地拿起了那幾盒磁帶,有遲誌強的《悔恨的淚》,還有朱曉玲等人的一些磁帶。
朱高平看了看靠牆擺放的一張床上,枕頭旁邊,放著幾袋方便麵,幾盒煙。同時,還有一把刀具。
“這裏怎麼還放著一把刀啊?”朱高平把那把刀拿了起來,抽出皮套,看了看。
確實,這把刀看起來很鋒利,是吧好刀。
“男人嘛,誰不喜歡刀?切個水果什麼的也方便。”王雪飛笑了笑。
劉春江看見刀,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在牆上,貼著一個日曆。劉春江走過去,隨便看了看,他發現在這裏日曆上,有一個日期,用筆在上麵畫了一個圓圈。
在牆角,擺放著幾個空酒瓶。
“你們在這裏也應該再放一個滅火器。”朱高平吩咐道。
“好吧,我們記住了。”王雪飛馬上回答。
…………
大年到了。
為了讓大家能暢暢快快地過一個好年,今年的春節期間,劉春江特意把生產也停了。他準備在正月好好把設備檢修一下,這樣,一方麵可以讓河西縣水泥廠的職工,能輕輕鬆鬆地在家休息幾天,都上個白班;另一方麵,設備運轉了一年了,也應該保養和維護一下了。在此期間,他也安排了幹部值班時間表,從大年三十到初三這幾天,都是由他來值班。反正他也在這裏住著不走。
薛柯枚本來也想和劉春江在春節期間一起在這裏值班,但是,劉春江說什麼也不讓她來,他讓她好好在家裏陪著婆婆和娟娟。他告訴薛柯枚,這裏用不著她,等過了年再來,好好在家裏陪陪老人和孩子,說不定,這就是和老人過的最後一個春節了。薛柯枚想想也是,這才沒有過來。
此時,正是大年三十的晚上,他一個人在河西廠的辦公室裏,看著電視節目。
現在,由於廠裏的效益好了一些,他來了一台電視,放在辦公室裏。為的就是能讓黑夜值班的人不寂寞,有個消磨時間的東西。
正在看著,他從窗戶上看見,郝師傅正一個人手裏提著一個大茶壺從外麵走了進來。於是,劉春江就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對郝師傅說道:
“郝師傅,謝謝您了,您別忙了,快歇歇吧,也坐下來看一會兒電視吧。”
說起這個郝師傅,他現在還是那樣,臉上罩著一塊兒黑紗,隻是由於現在是大冬天,此時,他頭上的帽子,已經換成了一個棉帽子了。
郝師傅點了點頭,他坐在了劉春江給他搬的那把椅子上,也看了起來。
此時,電視裏正在演著春節聯歡晚會,兩個人坐在那裏,看著裏麵的節目,不時地隨著裏麵的節目,發出了笑聲。
節目眼看就要完了,劉春江站起來,又穿上衣服,他又要出去到廠子裏轉一轉,看看有什麼情況沒有。
“郝師傅,您在這裏慢慢看著,我出去轉一轉。”說完,拿上手電筒,披上大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