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怕我現在不高興麼?”
“怕,但這是事實,我不說不行。”
閆瑞東剛想再說什麼,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進來的人是公安局長,見劉旭東在這裏,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走到吳書記耳邊說了幾句話,很緊張的樣子。
說完,吳書記看了看公安局長,說道:“行,我知道,你先回去吧。”
公安局長應聲告退。
“劉旭東,這事以後再說,你回去吧。”吳書記站起身來,對劉旭東說道。
劉旭東明白,書記的事多,為了自己這點區區小事不能耽誤太多時間,既然他忙,那自己也沒有呆在這裏的必要了,再說,吳書記已經下了逐客令,本來想再道個歉,但已經沒機會了。
剛走出吳書記辦公室,王迪給劉旭東打來了電話。
“劉子,你在哪呢?”王迪的口氣很急速,聽上去像是天塌了一般。
“我在縣委,怎麼了?這麼著急”
“你馬上來公安局,出事了,我在大廳,馬上過來啊。”說完,電話被王迪掛斷。
劉旭東還沒來得及品味吳書記這些話的真正含義,這頭王迪又不知道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不過聽王迪的口氣不像是好消息,劉旭東也來不及再打過去問問了,急匆匆的來到公安局大廳。
剛進門,就見王迪垂頭喪氣的在大廳裏來回踱著步,劉旭東忙走過去,沒等自己開口問咋回事,王迪一把把劉旭東拉到一旁,小聲地說道:“劉子,餘善貴死了!”
“啊?”劉旭東被王迪當頭一棒。
“餘善貴昨天晚上自殺了!”王迪重複了一句。
劉旭東的大腦在迅速的找著可以落地的位置,總覺得有些懸空,“王迪,你,你說的,你聽誰說的?”
劉旭東的語言也有些控製不住了。
“一大早我來公安局,聽一個哥們說的,現在公安局都亂了套了。”王迪著急的說道。
劉旭東聽罷,也不管事情的真偽,跑出幾步打算去問個明白,他忽然想起剛才公安局長在吳書記辦公室偷偷的說了幾句,估計跟這事有關係,但這隻是個猜測,不問明白,他不死心。
但這個時候,誰有時間給劉旭東解釋,一連問了幾個人,劉旭東都遭到了黑臉,無奈之下,劉旭東隻好又找到王迪。
當王迪一本正經的又一次跟劉旭東講明了這件事,他才敢確定,餘善貴真的死了。
餘善貴的死讓劉旭東的思維又一次的亂了,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此重要的人物竟然自殺了,如果公安局問出點東西來還好說,如果什麼都沒問出來,恐怕再弄清事情的真相就麻煩多了,劉旭東隻覺得自己有些恍惚,這件事對於他跟王迪來說就像是一枚原子彈,不偏不倚,在兩個人的思維定式中炸開了花。
後來劉旭東才知道,餘善貴實在公安局的一間小屋內上吊自殺的,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把自己吊在了門框上,為此負責看守的兩名民警還被開除,這是後話了。
一連幾天,寧城縣的老百姓著實又過了一次嘴癮,大街小巷無不議論紛紛,劉旭東和王迪完全亂了手腳,每天除了在單位渾渾噩噩的過著,就是用酒來讓自己的大鬧保持著一定的清醒度。
你越是覺得時間過得慢,他就越慢,似乎時間這個東西跟人的心情有關,短短一周的時間,劉旭東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年。
星期一,劉旭東像往常一樣,九點多才來到辦公室,趙岩似乎已經習慣了他不按時上班的習慣,劉旭東懶懶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連電腦都不想開,昨天晚上的酒精還沒有完全的消化掉,覺得頭有些漲漲的,他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閉上眼睛,任憑窗外的陽光暖暖的刺向自己的身體。
手機在口袋裏嗡嗡的震動著,劉旭東懶得去管,但那種震動卻沒有停止的意思,劉旭東隻好憤憤的掏出來,見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他接通了電話,有氣無力的說道:“誰啊?”
“米勝利”對方嚴肅的說道。
劉旭東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什麼?自己不是做夢吧?米勝利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米,米縣長,你好。”劉旭東有些慌亂。
趙岩也被劉旭東這異常的反應嚇了一跳,她呆呆的看著劉旭東,像是打量著一個外星人一般。
“劉旭東,你馬上到縣委四樓會議室來一下。”米勝利依舊保持著當年那種雷厲風行,毫無廢話的風格,說外電話掛斷。
劉旭東有些恍惚,米勝利早在三年前就調走了,他是不是打錯電話了,讓自己去縣委四樓會議室,他怎麼回來了?回來幹嘛?自己去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