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
“老婆子……說那些幹什麼,人好好的就好。”
陳石將手中鋥亮的煙鍋在床沿上磕得砰砰響,嘴上說著。
“……”
周秀蓮閉口不言,但是眼角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看著兩位為自己擔心的老人,陳立的心中一陣的酸痛,默默地走出了房間。
鄉村的夜晚,夜涼如水,一層寒意漸漸從漆黑的夜色中降臨了下來,陳立身上穿著汗衫,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從房間裏拿出了一盒煙,從中緩緩地抽出了一根。
“已經有三年沒有抽過一根煙了吧。”
陳立心中想到,自從自己被孫傳龍栽贓陷害,到自己鋃鐺入獄,然後出獄,到現在,自己再也沒有拿起過香煙。
在入獄前,陳立一遇到煩心事兒,就會習慣性地從口袋裏掏出香煙,一個人慢慢地吸著,伴隨著嫋嫋的煙圈在頭頂上飄著,一根接著一根,直到自己的心再次回歸平靜。
“呲。”
火柴劃過砂紙,在寂靜的黑夜裏響了起來,同時一個小小的火花從上麵迸發了出來,照亮了這漆黑的夜。
陳立略有些生硬地將火光向著自己嘴上吊著的香煙遞了過去。
香煙慢慢地著了,散發著紅紅的一點紅光,火柴熄滅了,黑夜再次降臨了下來,陳立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讓自己的肺部充斥著尼古丁的味道。
“呼……”
長吐了一片的煙霧。
陳立矗立在那兒,身形不動,嘴中一根又一根地抽著煙,地上的煙頭散了一地。
穆可欣在西邊屋子中注視著黑夜中站立著的陳立,心中很不是滋味。
陳立醫館的事兒她已經聽說了,她是那麼的想幫助陳立度過這次難關,但是她家雖然在川市的商業界有著很大的威望,但是父親根本不會摻和這些政界的事兒……
但是她決定在明天回到川市後,再三懇求父親,畢竟自己的病是被陳立救治好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別說這救命之恩了。
自己的父親不會這麼狠心拒絕吧……
穆可欣在心中想到,抬起眼再次看著黑夜中的那名男子。
一個星期的治療,已經讓穆可欣體內的陰陽二氣完全地調和了起來,而夜晚的陰寒之氣的侵擾,也隨著治療一次又一次的減輕了,到現在,晚上更是無事。
“唉……”
穆可欣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將燈給滅了。
她知道,男人此時需要的是安靜,現在此刻,自己根本幫不上陳立什麼,還不如盡早睡覺,等明天回到省城再去求父親。
陳立不知在院子裏站立了有多久,等到煙盒裏的眼全部抽完後,陳立才發現時間不知過了有多久,臉上不禁苦笑一聲。
將最後一根煙抽完之後,轉身進入了自己的小房間內,坐在床上開始打坐修煉。
可能此時隻有抽煙和修煉才能讓陳立的心得到些許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