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剛才還生龍活虎、一臉春風得意的顧芷凝這會兒眼睛裏閃過了失落,淩江逞倒是暗自的在心裏驚歎了一把,原來這丫頭還會有不開心的時候,還以為平日裏除了傻樂和憨笑就沒有什麼事情能觸動她的傷心,這會兒算是見識了,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肉球打上一層霜。
“哎?”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水靈靈的大眼睛有了不一樣的神采,兩隻肉肉的手重重的拍了一拍,發出一聲蚊子一樣的小的聲音,悶悶的,就像是脂肪擠在一起的聲音似的。
隻見顧芷凝兩眼放光的扭到了淩江逞的跟前,仰起頭直勾勾的盯著淩江逞,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咧著的嘴裏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笑的一臉詭異。
“江逞……呃,你不介意我叫你江逞的是不是?要不……”說話間眼睛就跟抽筋了似的一直使勁兒的往橋下瞥,拚命的給淩江逞使著眼色,可是淩江逞卻是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顧芷凝,眼睛裏默默飄過四個字,“莫名其妙……”,當然,顧芷凝看不見的還有好多字,“我才不要,要去你自己去吧……”
淩江逞從顧芷凝不懷好意的笑意和那抽筋的眼睛就已經明了顧芷凝的意思了,不就是要自己去幫她捉魚嗎,很顯然現在這情況非的下水不可,可是……淩江逞還真不會水,即便會水,大庭廣眾之下他怎麼能做那樣的事情?想想都覺得全身發麻,不可以不可以……
“哎,真是笨啊你!要不你下去幫我撈幾條上來好不好?”淩江逞依然是不為所動,雕像一般的立著,一旁的小翠這回是徹底傻了眼,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小王爺的臉色,真擔心小王爺一個不開心就把自家小姐扔進湖裏喂魚。
“咳咳……你快看,那裏有個什麼東西……哦,原來是一條蛇,還是死了的蛇,你說是誰這麼殘忍,把那蛇給殺死還拋屍湖邊的?”
哇哈哈,以牙還牙的時間到了,顧芷凝可不擔心淩江逞不乖乖的就範,就看出來了這個小王爺死要麵子,怎麼能放過那樣好的機會呢?見著淩江逞故作懵懂態,顧芷凝心裏憤恨的牙癢癢,腦子一轉,計上心頭。
明明才剛剛及淩江逞腰的身高,都比柵欄高不了多少,怎麼能從橋上看見湖邊的蛇了?分明就是意有所指、話裏有話。指著湖邊的那個方向,一臉正經、充滿同情的喃喃道。
……
“你那腰間荷包裏裝著的是什麼?”無奈的搖了搖頭,淩江逞將視線定到了顧芷凝腰間的掛著的鼓鼓的荷包上,既然已經跑不掉了,那就認命吧,隻不過,淩江逞哪裏是那麼傻的人,又不是非要下水才能捉到到魚的。
話音剛落,剛才還一臉憐憫樣子的顧芷凝愣了一會兒,隻覺得似乎這題跑的太遠了,驚覺淩江逞這是在轉移話題,想要逃避自己分配給他的光榮任務,況且自己荷包裏裝的什麼關他什麼事,幹嘛要告訴他?
其實呢,顧芷凝的荷包裏裝的東西,的確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顧芷凝現在正是長身體長牙齒的時候,柳城梅明確說了不能吃太多的甜食,於是乎顧府上上下下的下人們最害怕的事情不僅有顧芷凝捉弄他們、顧芷凝一不小心就自己跑開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顧芷凝找他們軟磨硬泡、恩威並施的要甜食糖果吃,每每這個時候,總是傷透了腦子,最終都得做好被夫人說一頓的準備。
福媽和小翠這兩個與顧芷凝最親近的丫鬟,本就是柳城梅身邊的貼身丫鬟,當然是唯柳城梅的話是尊,本著對自家小姐負責的心思,怎麼的也不允許自家小姐多吃甜食,平日裏三個人一起吧顧芷凝看得緊緊的,想多吃一點甜食更本就不可能,顧芷凝也隻能悲催的望著各種甜食流口水。
顧芷凝曾經最大的喜好就是每日不管走到哪裏包裏都會帶著各種各樣的糖果、餅幹,對糖這個東西也是一點兒抵抗力沒有,每天吃糖比吃飯多,總覺得一顆奇形怪狀的糖果在嘴裏慢慢融化,一點點兒的甜蜜順著喉嚨隻流進心裏,那感覺再好不過了。
如果有人問她幸福是什麼,她定然會不假思索的說一句肺腑之言,幸福就是天天有吃不完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