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吳誌淩為盡地主之儀,為強子接風,順便也帶上了他畫室的幾個學生。當大家討論去哪個酒樓時,吳誌淩征求了一下作為客人的強子的意見。
他思忖了一下,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說:“南嵩市有個古街是吧,聽說那裏有家古風樓不錯!”
吳誌淩聽了後不由吃驚地望著強子說:“太詭異了!那古街本來以售賣工藝品為主,最近這些日子才有一家酒店在試營業,因為老板是我朋友,所以請我給取名題字,昨晚我才寫好,黑跡將幹,你就未卜先知了。”
說著,他讓學員取來書有《古風樓》的匾額題字,與幾位學生和強子一起下樓,上了車,直奔南嵩市古街而去。
其實強子也吃不準,在這個時代,究竟有沒有一個叫古風樓的酒店存在,之所以提出要去這裏,是想印證一下地球世界和互聯世界的時間關係,看來兩者是相互對應的。這家新開業的古風樓將在三十多年後,也就是2038年以後,它將成為冷逢嫣名下的企業。
酒宴之上,在觥籌交錯之間,強子請教吳誌淩說:“吳先生,這虛空一點必須要把身體調整到至柔的狀態才能點出,發果這時有強敵來犯,那豈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而毫無反抗能力,任人宰殺。”
此話一出,惹得眾人哄堂大笑。吳誌淩向強子訓導說:
“強子,你在之前的黑尊初階中,也曾練習過至柔的功法。那隻是讓你明心見性,悟得時空運作的法則。而這次卻不同。是讓你在身體能量隻能幾個比特的時候,親眼見到互聯世界最小的信息結構——比特,並認識到這虛空中並非一無所有,而是有無限的比特存在。
而後,你才得以在自己體內釋放出世間最精細的比特能量,用一個比特畫出0和1。這是世間至柔的功法。但真正的功法的練成需要由柔至剛、由剛至柔的瞬間轉換。時間長了,你就會在這剛柔之間自由運化了,而不用每次都要用黑花蒼蠅來泄掉你心中的戾氣了。”
強子聽了後,這才有所感悟。
“明天,你就可以去畫室,與高鵬一起練習虛境中的第二個層次,一畫開天。”在吳淩誌的介紹下,座席中一位寬額大眼的男青年向強子點了點頭。強子慌忙站起,向他敬了杯酒,詳細討教一下這一劃開天的奧秘。
他有些羞赧地朝吳淩誌笑了笑,後者舉手一揮,示意他大膽說下去。
“守著吳老師,我就班門弄斧一下吧。強子今天已能在虛空中畫出一點,再進階的話,就是把無數的點連成一條線。而且並不是那種印刷體的黑字線,而是漢字中行楷書法中的有著起、行、收的一字。”他邊說邊用手在麵前的空間中隨手勾了了黑色的一字,又隨手把它拂去。
強子屏息凝神,也學著高鵬的樣子在空中劃了一筆,可是由於用力不均,指尖和空間中能量相激,迸出了串串火花。情急之下,他使勁地往回抽手時,更是把周圍的空間攪得混沌一片,包間頂部窸窸窣窣地掉下一些沙屑,吊燈也跟著晃動起來。
吳淩誌見此情況,慌忙出手,把碎沙抄在手中,救了一桌的美味。飯店板也匆匆闖了進來問:“吳教授,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隻是窗外有風來襲,你且去忙吧。”吳誌淩回答說。
在座的學員們看著強子,不由露出驚駭的神色,紛紛問他:“嗨,強子,你體內哪兒來的樣巨大的能量,輕輕一揮就相當於我們殫精畢力才能喚出的元能。“
不隻他們,就連見多識廣的呈淩誌也對此迷惑不解,定定地看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強子心下自然明白,原來自己身內的巨能皆是從地球世界帶來,起初不能用於互聯世界,自從突破碎鏡層階後,盡皆放大,從而成為了互聯世界的超級能量體。但這番緣由,就是說了也未必服人,反應被誤為信口胡言。便笑笑說:
“有可能是機緣巧合,才使我天生神力吧。”
高鵬充滿豔羨地說:“像你這般天賦異能,如果突破了黑尊高階,豈不是要縱橫天下了!”
強子聽和高鵬的讚譽,並沒有迷失心性,通過剛才試練一劃開天功法的窘態,他深知前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二天一早,強子早早地來到了,開始悉心練習一劃開天層次。高鵬在房角給他安排了一個角落。好像是怕他練功走火入魔,防礙到大家。
高鵬先是做了下示範,在空中畫出一橫,並詳細地講解了起、行、收的筆勢和筆韻。
強子拿起一枝毛筆,盯著麵前的空間發了會呆,竭盡全力把身心調解到一種柔弱無骨的狀態。他見到虛空中,漸漸地呈現了密密麻麻的0和1的比特字符後,把真氣凝於指尖,透過筆尖,砰然擊碎了一片空間,然後他深吸一口氣,在筆端貫入吸力,數字流如潮水一般向他湧來,並凝入筆端之內。
他抓住時機迅速出筆,果斷、快速地寫下了一個歪歪扭扭的一字。高鵬看了後哭笑不得,說:“強子哦,你寫的這一劃可是幼兒大班的水平哦。”
強子赧然一笑,伸手把空中的字跡擦掉,又仔細地觀察了高鵬的範筆一會兒,重新開始練習。就這樣擦了寫,寫了擦,強子一天沒有離開畫室,直到夕陽西下時,氣力耗盡,頹然地跌坐在地上,才算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