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蛋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明明隻是想把這件事說出來,卻把無辜的人牽扯下來。”
審訊完畢,我隨意找了個借口,躲進衛生間中撥通了全蛋的電話。
“悅兒姐,我早就跟你說過,想要做到沒有牽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知道!”背部靠上隔間板上,我一手支撐著額頭,閉目深吸。無論如何,這件事也挽救不回來了。
內疚悲痛也不過幾秒,我冷靜下來問道:“全蛋,我讓你老實地告訴我,那個視頻你是逼迫那些人來錄下的?”
對方沒有回複,答案可想而知。
我忍著想要砸手機的衝動,氣憤地說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倒不如直接把槍去逼迫那些人不是更好?”
全蛋沉默了許久,緩緩才開聲道:“悅兒姐,你說的這個建議,不如你考慮一下。”
“沒有什麼好考慮的,這樣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那我再動用一下新聞手段,把事情搞大一點,說不定會有用。”
掛了手機,我用手扶額,滿腦的思緒亂成麻繩:如果一開始就把那些人捆綁起來,然後逼供錄音,事情會不會更順利一點?
相比現在,弄巧成拙。從認證方麵揭露現象什麼的,反倒成了一個有預謀的計劃。偏離目的的路線,該怎樣收場為好?
洗了一把臉,我從衛生間出來,便見到一群警察衝衝地從過道經過,往大門走去。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行人緩緩的朝我走來,我定眼看了一下,正是偵查部門裏的四人。
越柏年經過我身旁,隻是掃了我一眼,“你還在這裏磨蹭什麼?跟上!”
我默默地走了過去,跟上大隊伍。湊到李旭天的身旁,我拉著他的衣服小聲問了一句,“我們要去哪裏啊?”
李旭天壓低聲對我說道:“好像是上級讓我們安全護送那三名老警員離開。”
“離開?離開是去哪裏?”我一聽,不由瞪大了雙眼。
“不知道,我們就是開輛車跟在他們的車輛後麵而已。”
“可是那件事,他們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李旭天回頭困惑地看著我,“解釋什麼?”
“沒什麼了。”眸子一暗,我低下頭來,手掌慢慢緊握。真的不會被重視嗎?安排這麼大的陣容護送他們離開,可想而知,他們的地位一點也不低啊。
到了公安樓大門,那裏站著許多的警察,樓梯下早就擠滿了前來問話的記者。
站在最前麵的是那三位老警察,他們一同穿著黑色的正裝,除去頭上的微微發白的發絲,姿態端正地站在其上。沒有發表言語,場下的記者已經對著他們便抓拍起來。
心中被堵得難受,我隱忍著怒火,瞪著他們的背影。真是諷刺得很,原本是想把他們的醜陋揭露出來,誰知他們卻因此從默默無聞變得揚名起來。
為首的朱老衝著樓梯下的人群招了招手,轉身徑直朝我們走來。
朱老肉肉的臉上露了一個虛假的笑容,“越警官,等會兒還麻煩你們護送我們到火車站。”
越柏年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冷峻麵容沒有一絲笑意,“您客氣了。”
朱老逼近他,用命令的語氣說道:“那件事,你務必把那個老鼠給我抓出來,然後交到我們的手裏。”他抬起左手,右手食指在上麵點了點。
“即使找出來,我們也隻會根據法律走。”越柏年冷冷地應了一句,轉頭對我們說了一句,“走!”
朱老氣得鼻孔張得老大,臉色都黑了。他握著拳頭,眼睜睜的看著那一行人從他的麵前走過,漸漸往下走的背影。
“這偵查小組裏的人,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吧?”
剩餘的兩位老警員走了過來,一同看著漸漸遠去的人群,麵色難看得很。這些人居然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從他們麵前經過,絲毫不分尊卑。
“哼,這些可是副總警監直接委任的人物,每個都拽得不得了。”
“難怪林局長對這些人可是恨之入骨。”
“隻怪我們老了,現在都是這些年輕人的天下。我們即便有怨言又能怎麼樣?”
三人緩緩往樓梯下走去,現場的警察紛紛上前阻攔人群,為他們開辟出一條道路。
偵查部們五人,分兩輛車坐。我二話不說,跟著小李走。其餘兩人則坐越柏年的車。
坐在車上,李旭天熟練地倒車發車,偶爾側臉過來看了看我。往複了幾次,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他這是什麼眼神?
我束起手瞪向他,“李旭天,你總是瞪著我做什麼?”
“我……沒有啊。”李旭天心虛地縮著脖子,佯裝十分認真地看著前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