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順著脊柱又燒上了大腦,針刺感,打擊感,被攪碎的感覺,反複不斷地刺激著陳君毅的大腦,“痛的連腦髓都要出來了呢……”陳君毅感覺這種痛苦能夠把人痛的失去意識。
“自己好像在現實中已經失去意識了吧,”陳君毅在這種時刻還能夠自我放鬆的想著,“不大可能再一次暈過去了吧……”
但是下一刻,他看到“9-1號”身子蜷縮著,兩眼上翻,失去了意識。
跟著陳君毅也失去了意識。
………………
這是一片廣袤的世界。
的的確確是一個世界。
而且這個世界很是奇妙。
天空中掛著桑格橙紅色的太陽,天空藍的發紫,明明是晴天,卻閃著閃電,閃電的光芒不強,陳君毅隻能從那虛幻的形態上看出它是閃電。
地上長滿了齊腰的長草,草卻是紅色的,隨著風懶洋洋的動著,青色的土地上有時還能看到幾朵花。
花白的透明,葉則綠得發青。
陳君毅突然有一種荒謬的想法:這是一個孩子發自內心的塗鴉,“滑出這個世界的人一定沒有真正見識過這些景色吧。”陳君毅喃喃,當他走過了一個山坡,他有著疑惑:“這個世界是誰創造的?”當他再走過一個山坡,他已經找到了答案。
他看到了跪在一片紅色的湖泊班上的“9-1號”。
他記得這個男孩喜歡看書,看介紹外麵世界的書。
這些景色,這個世界,都是這個孩子對於世界的想象,對於外界的渴望啊!
隻有沒有看過外麵世界的人,才會認為天上的太陽是三個而非是一個。
也隻有沒有看過外界世界的人,才無法分清太陽是紅色的?黃色的?還是耀眼到無法看清?亦或是一個燃燒的火球還是長著三條腿的神鳥?
隻有眼前的這個男孩會弄混紅色的楓葉和秋日的長草吧。
“被夕陽映得發紅的絕美的湖泊。”陳君毅不知為何想到了這句話,而當男孩讀到這樣的話語,自然而然的就會認為,湖泊是紅色的吧。
有些東西,如果你一直沒有親眼見過,尤其當你還是個對這個世界不是很了解的孩子的時候,再美妙的文字也會創造出誤解的景色。
可是這也是男孩心中的希望!
陳君毅感覺,這裏的色彩很是混亂,與正常人的色彩觀念也是不符的,可是他也覺得這個世界,就像是梵高的《星空》。
一樣是絕美。
陳君毅那過人的腦子這次少有的慢了下來,思考這些事的速度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等他想完了這些,已經走到了“9-1號”的身邊。
“9-1號”抬頭看向了陳俊毅。
“你看得到我?”陳君毅有些驚奇,畢竟在夢中的人物應該是無法看到陳君毅這個旁觀者的,就算陳君毅之前神奇的脫離了“9-1號”,當時的陳雅賢也是仔細的看著地麵上“9-1號”的表現,而沒有注意到陳君毅。
“是啊,真是奇怪,隻有我自己的世界有了別的人。這實在是太好了。剛剛我心裏一直默念著,希望自己能夠有一個‘天賦’,能夠看得更清楚,聽得更明白,修為觸覺都能夠變得更加的靈敏。還有一種‘天賦’能夠控製我的大腦,放一個我想放進來的人進來,大哥哥,你說我會成功嗎?”
陳君毅現在的感覺很是奇怪:自己在和自己說話,同時也有一種感動:男孩的額頭上因為疼痛而出的冷汗還沒有幹,他依然想著與那個蒙眼女孩的約定。
“啊,”陳君毅沒有時間去想為什麼自己能夠與夢中的人交流,而這又意味著什麼。他回答著小男孩的問題:“當然了,因為你那個正在努力得到天賦的身體……”陳君毅伸出手,揉了揉“9-1號”的頭——就像是在記憶中陳雅賢經常做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