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上演著兄弟背叛兄弟,朋友出賣朋友,女人離開的男人的事情,而這一切無非是為了一個利字。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此話大抵如此,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李莫念搖了搖頭,苦笑道:“沒必要。”他雖然一直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可事實就擺在他眼前,夏亮不再是以前那個跟他一起調侃美女一起同甘共苦站在同一條線上的人,心中自然難免有一股心寒。要他死,沒必要,弄殘他,也不會,再說,李莫念就一個沒錢沒權沒勢的小人物,弄死他,得付出多少代價?
滿缸閃過一道厲色,下意識的再次緊握住夏亮的手,後者疼得哭爹叫娘,陰沉的望著念子哥的這個所謂朋友,他連殺夏亮的心都有了,不過,隨即他還是緩緩鬆開手,念子哥的話,不能不聽,不管是對還是錯。
李莫念從煙盒中掏出一根煙,點上,輕吐一口,有種釋然的感覺。朝著正在揉搓著那隻發紅疼到發麻的手的夏亮,道:“從今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以後你若還做這種落井下石的陰險勾當,我想,下一次受傷的不會僅僅是手。”從桌上拿起那杯隻抿了一小口的啤酒一口飲盡,“你我以後就是陌生人,或者,連陌生人都不是。”說完,轉身離開。
夏亮那一桌人老半響還在回味剛才發生的那一幕,麵麵相窺,臉上布滿了恐懼,而夏亮望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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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類直指佛心的古語並不像那些貌似高深而實際上卻是一個幌子的理論空洞虛假,要知道這是多少代人得出的智慧結晶啊,所以李莫念也不會過多的怨恨夏亮,隻是他這二十年真正待為朋友人的並不多,或者可以說是少得可憐,而夏亮是一個,這讓李莫念多少有一些寒心,畢竟冷血殘酷這類的詞彙離李莫念還是有一段距離。
“念子哥,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滿缸看著身旁不如之前臉色平靜的李莫念噓聲道,朋友是朋友,兄弟是兄弟,兩者之間的區別自然是不可衡量,前者能夠錦上添花雪中送炭,後者能夠為對方賣命。試問能讓李莫念挑剔別人就如同挑剔自己的人有多少?
李莫念莞爾一笑,褪下神傷,掏出一根煙點上,因為滿缸不抽煙,所以隻好獨自吞雲吐霧,道:“是啊,咱不提這事了,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繼而很有斷背嫌疑的勾搭著滿缸走著,一路上李莫念還時不時的將煙放到滿缸嘴上,前者忒不厚道,後者嗆得淚流滿麵。
很多事情不是不願說出口又或者說不出口,而是習慣了放在心裏。
兩人落步與一家無名的小飯館內,這類型的小飯館在中國稀拉平常也尤為普遍,跟那種中高檔的餐廳飯店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如果前麵有兩家店,一家是菜少,盤大,價格貴,東西難吃的高檔餐廳,另一家是不入小資法眼的小飯館,那麼滿缸會毫不猶豫的走進小飯館,高檔?對於滿缸來說是狗屁!能填飽肚子的地方才是好地方嘛。
李莫念給滿缸點了瓶白酒,而自己要了礦泉水,喝酒的喝酒,吃飯的吃飯,人是鐵飯是鋼,餓著肚子咋和生活這婊子做鬥爭?李莫念的吃相頗為有些不斯文,狼吞虎咽風卷殘雲,絲毫不在意旁邊的人滿臉詫異,自顧自的夾菜然後扒飯,不亦樂乎。
等到滿缸酒足飯飽後,李莫念喝了口水,緩緩道:“ 十點去F1百度酒吧踩點,現在還早,先去湘江邊上走走。”
如今這個社會是大局麵和平小麵積黑暗,很顯然這些黑暗是見不得光或者說是不能見光,因為一見光便死,小到市井小民,大到政府官員,就算是新聞媒體的報道和訪談也隻不過是小打小鬧的無病呻吟罷了,有誰真正敢去揪出背後的罪源,記者?那就得去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以及事後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了。
眼前的湘江水,不再是過去的那般清澈透底,而是汙水泛濫,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工廠的大量汙水排出以及一些其他的原因所引發的。當然,李莫念對這些是完全不感興趣,又或者說是沒本事去理會這種有些杞人憂天的事情,管它汙水泛濫也好清澈見底也罷,隻要不涉及到自己的生活,一切便是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