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白佛還是將佛像帶走了,用保險櫃裝著,沒有告訴任何人,即使母親也不例外,完全是潛意識中的謹慎。離開了家,到了另一個很遠的城市,父親留下的人脈也遠離了,原本就是上一代的關係網,現在距離遠了,幾乎用不上了,也無法用上了,一切隻能靠自己。白佛試著做生意,隻是和父親截然不同的結果,做什麼虧什麼,短短時間父親留下的錢財,都陪了進去。
在心灰意冷之際,白佛才想起佛像的存在,記得父親那晚的叮囑,一切要虔誠的誦佛,才能得到庇佑。難道就因為這個原因,才做什麼虧什麼嗎?白佛嘲笑自己怎麼天真、迷信起來,但是生活的逼迫,不得不嚐試一下,讓佛像重見天日,恭敬的拜了拜佛像。說來真的奇怪,從此以後,生意開始順風順水,做什麼都能賺錢。這一切讓白佛不得不相信,佛像真的有某種魔力,可以給與擁有者庇佑。為了更進一步驗證,白佛特意拿了一個小佛像,在街上故意惹了幾個小混混,對方果然無法攻擊到他,總是在最後一刻停下來。
此刻,白佛終於徹底相信,回去後就恭敬的給佛像磕頭,從此不論走到哪裏,身上都帶著一個小佛像,白佛不得不這麼做。隨著生意越做越大,開始進入許多暴力行業,很多時候是灰色地帶,時刻會有危險來臨,時刻帶著佛像在身上,才會有安全感。有了佛像在身上,白佛無論怎樣危險的境況,都是逢凶化吉。從此之後,恢複到了父親時的習慣,每年回白馬寺祭奠一次,每天在佛像前誦佛一次。
匆匆幾十年過去,白佛已經成了首屈一指的富豪,不過格外低調,知道的人並不多。在白佛四十二歲的時候,突然在誦佛的時候,聽到了佛音,這陌生的聲音是第一次聽見,可是從父親那裏知道,這佛音就是催命符。白佛坐擁一切,怎麼甘心這樣死去,立刻住進了最豪華的醫院,請了許多專家守候在病房外,整個醫院到處是請來的保鏢,這樣還會死亡嗎?
白佛不確定這點,思前想後,還是叫來了兒子白歡喜,這個名字很奇怪,歡是兒子出生時內心的激動開心,喜字是為了紀念父親,兩個字合起來,顯得很怪異,可是白佛並不在意。沒有任何隱瞞的將父親的經曆,唯一的區別,就是加上了自己的經曆,告訴了白歡喜,驚得白歡喜目瞪口呆,懷疑的看著白佛,那眼神和當初的白佛一模一樣。白佛隨時攜帶著一個佛像,示意白歡喜打他一拳,不需要有任何忌諱。白歡喜自然不肯打父親,可是為了讓白佛別胡思亂想了,對著肩膀位置出拳了,結果在自然是莫名的止住,連續試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事實擺在眼前,白歡喜不得不相信,和白佛不同的是,沒有任何恐懼,驚喜的看著佛像,然後使勁的親吻。
第二天,白佛死了,找不到任何原因,沒有疾病、沒有創傷。白歡喜完全繼承了佛像,以及父親留下的一切,但是沒有繼承那對佛像秘密的隱藏,時刻帶著佛像四處招搖,雖然沒有將佛像的神秘說出來,但是見過佛像的人很多。不僅如此,年輕的白歡喜,擁有太多太多,滋生了驕橫的心,對於堅持誦佛這種事,也不再親力親為,請了許多所謂的高僧,每日每時每刻誦經。請來的人,和自己的誠心,有著本質的區別,隻是白歡喜不懂這些,或者根本是裝作不懂。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歡喜變本加厲,尤其是對生命的漠視,想著有佛像庇佑,不用擔心這一切。隻是很快,他發現佛像的力量在削弱,以前放在身上,就能躲避一切災難攻擊,現在隻有拿在手上,才能發生作用。白歡喜害怕失去佛像的庇佑,殺了太多人,得罪了太多人,沒有佛像的庇佑,根本就沒有一點點安全感。思考了很久,白歡喜決定帶著佛像回白馬寺,或許在那裏重新供奉,會讓佛像恢複力量,隻是他沒想到,這一去反而丟失了三個佛像,就剩下隨身攜帶的那個小佛像。
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白歡喜哪裏願意放過偷盜的人,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如果沒有遇到韓魏幾人,以他的實力,找回佛像的幾率很大,但是沒有如果,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有它特有的軌跡,注定會相遇,或許這就是佛家說的“緣”,或許白歡喜和佛像的“緣”不夠,不是真正的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