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老人說話很簡潔,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白正喜又仔細端詳了老人,可以確定這是第一次見麵,對方來找他,到底為了什麼?
“我們並不相識,是佛指引我而來。”老人說話間,取下了帽子,可以看到光頭,還有戒疤,應該是個和尚。
白正喜一聽到“佛”字,心就止不住顫抖,對方和剛才所想的一樣,真的是為了佛像而來,來的人又是個和尚,更加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再也沒有猶豫,立刻開門將老人迎了進來,然後再度將門鎖死。
沒等白正喜在前頭帶路,老人已經徑直往前走,好像知道路一樣,很快進入了白正喜的房間,然後來到床邊掀開了被子,將橫躺的佛像扶正,然後在床邊盤膝而座,念了一段經文。白正喜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無法想象和尚是怎麼知道佛像在被子裏的,難道真的和他所說,是佛指引他來的?如果是這樣,是不是說佛真的存在?白正喜壓製住心中的震驚,然後跪倒在和尚身邊,虔誠的匍匐著。聽著那完全不懂的經文,仿佛有股魔力,心神漸漸舒展開,心中的壓抑慢散去。
等了片刻,老人終於念完了經文,一聲長長歎息,目光落在佛像上,神色格外複雜。白正喜從側麵看著老人的臉,心中也跟著五味雜陳,沒有出言打擾。
“想知道佛像的來曆嗎?”老人聲音帶著一絲落寞,沒等白正喜回答,又道:“知道佛像來曆的隻有我了,本以為會再也沒人知道,但是明天起,知道佛像秘密的隻有你了,希望你能好自為之。”
沒給白正喜說話的機會,老人已經娓娓道來,事實上白正喜還沒有回過神來,不知道老人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幹脆沉默著,聽老人接著說下去。
東漢年間,高僧迦葉摩騰、竺法蘭以白馬馱載佛經、佛像抵洛陽,建立了白馬寺,在白馬寺正殿下挖了一間密室,存放四個佛像,作為鎮寺之寶,以求佛光早日普照這片陌生又寬廣的土地。兩大兩小的佛像,兩個大的佛像,是高僧迦葉摩騰、竺法蘭在印度鑄造,並且供奉了許多年,沾染了佛性和無數供奉的信仰之力,是佛教珍品。而兩個小佛像,來曆更是非凡,由高僧迦葉摩騰的師傅傳下來,一代又一代,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這兩個佛像,傳聞並不是後期鑄造,而是天然形成,突然就出現在人間,被一小沙彌所得,供奉在自己的住所,沙彌每日都要對它們念經頌佛,一年又一年過去,沒有一日中斷。
小佛像才出現的時候,隻是看著像人形,隨著時間的推移,形象在變化著,變得越來越威嚴莊重,看那形象,真的和佛一樣,隻是不同於任何的佛,和記載中所存在的佛都對不上。此時的小沙彌,已經成為了一代高僧,佛性極強,被世人所敬仰。隻是除了他,沒有人知道小佛像的存在,因為他感受到了佛像的奇特力量,可以給人祥和,讓人躲避一切災難,同時又有一股邪性,容易讓人迷失自我,陷入瘋狂中。高僧不願意將佛像的告訴其他人,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因為連他自己都無法抵擋那邪性,偶爾會陷入瘋狂中,瘋狂中的那段記憶在醒來後,記得格外清楚,遺留下來的殺戮之心一直無法驅散。
高僧也想過將佛像掩埋,隻是動亂的局勢,外教勢力的威脅,讓他選擇了留在身邊,隻是真的僅僅是局勢動亂的原因嗎?就沒有動了占有欲望?不管因為什麼,佛像的存在,的確讓高僧逢凶化吉,每次降臨的傷害,都會被化解,直到他圓寂的那一天,都不曾受過外界一絲一毫的傷害。在彌留之際,高僧將佛像留給了最信任的弟子,一再囑咐,不得留下任何關於佛像的記載,不得讓繼承者以外任何人看到、知道佛像的存在。高僧一直認為,佛像是上天的存在,不屬於凡間,一旦它的存在流傳出,會引來無休止的爭奪,而爭奪帶來的將是無止境的災難。
這一切並沒有明顯的證據支持,隻是一種猜測,但是人性的貪婪,並不難猜測。於是高僧的繼承人,一代又一代在繼承佛像的同時,也繼承了祖訓,佛像的秘密被嚴格的保護起來,到了迦葉摩騰這一代,由於遠赴中國,將佛像也帶到了中國,由於是陌生的地方,為了保險起見,修建了一個密室,專門用來存放佛像,密室的地方就選在正殿下,佛像又可以受到信徒的頂禮膜拜,同時庇佑這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