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正殿裏,氣氛變得凝重,迫不及待的就將門是鎖起來,老三和另外兩個昏迷不醒的人都被扔在了外麵,沒有人願意上去將他們帶回來,即使老三上一刻還是同伴,這一刻就像是毒蛇猛獸,誰也不願意去冒險。
正殿裏人心惶惶,暫時沒人想著去繼續挖密室,都在緊張的等待著,等待更強烈的陽光出現,將一切汙穢東西打回原型。除了陳思,其他人都坐在佛像下麵,寄望佛像能保佑自己,不管有沒有用,至少求一個心理安慰,但是早就殘缺的佛像,還能庇佑破壞它的人嗎?都說佛包容一切,隻是破壞佛像的罪,無可赦免,能包容的是你對別人的傷害,而不是對佛本身,當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時,有誰能無動於衷?即使有佛,佛也不能免俗,否則還要你供奉做什麼?
“我們繼續挖。”沉寂了很久,一直站在門口邊的陳思開口了,說話的時候,目光還盯著正殿大門,由於背對著眾人,沒人知道他在看什麼。況且大門緊鎖,能看到外麵的東西嗎?
此刻的陳思顯得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人看不透,和他平時比起來,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白正喜早就覺得陳思不對勁,現在哪裏願意聽他的,還在原地沒有動,仔細的觀察著他。陳思似乎察覺到了白正喜的目光,突然間回頭,銳利的眼神,隨即失去光澤,變得很空洞。看到這眼神,就被深深吸引,再也無法移開,空洞的眼神中有黑色漩渦,正在緩慢的轉動著,看的越久,轉動的速度越快,白正喜不受控製的就往前走,本能的抗拒,讓他神情有些扭曲。
另外三個人也同時朝陳思走去,帶著麻木,沒有人說話,感覺前方有條線,將他們牽引,他們隻是木偶。很快,四人都走到了陳思身邊,陳思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四人,尤其在白正喜身上停留了許久,最終手指向密室位置。不需要說話,白正喜四人就往密室走去,還各自拿著工具。白正喜並沒有完全陷入麻木,還有一定的意識,隻是本能的抗拒被無形的力量壓製,身體掙紮著,卻還是在全力開挖著密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巨響,將白正喜喚醒,隻見密室石門終於碎裂,碎成無數快散落各地,最後一擊徹底擊碎石門的人,被碎石壓住,連躲的時間都沒有,一聲慘叫後,就沒有了動靜,應該是死了。看著流了滿地的鮮血,還有滿目蒼痍的屍體,白正喜隻有一個念頭,這是懲罰,佛祖的懲罰。
另外兩人也醒來,看著四濺的腦漿,立刻嘔吐起來。隻有陳思毫無反應,徑直走上前,在石門旁死死盯著密室裏麵,隻是裏麵漆黑一片,能看的距離很近,而且很模糊。陳思似乎沒有黑暗的影響,一直盯著密室的臉,開始有了波動,從波瀾不驚到遲疑、害怕、喜悅,各種情緒交織著,不停的變幻,怎麼看都詭異。此時白正喜就在陳思側麵,所以看的清清楚楚,對於陳思鬼上身的想法愈發強烈。
白正喜努力回想剛才的事情,可是從回到正殿,到密室石門被打通,這段記憶很模糊,隻是記得陳思那空洞的眼神。白正喜悄悄後退,想遠離古怪的陳思,一個人勢力太單薄,想要和另外兩人聯合起來,可是沒等他開口,另外兩人已經上前,開始搬運碎石。白正喜很了解這兩人,絕不是這麼勤快的人,現在為什麼會這麼主動?
“你想去哪裏?”
陳思突然開口,臉還對著密室,可是白正喜就是知道,這話是對他所說。白正喜自認為很小心了,沒有發出聲響,為什麼陳思背對著還能發現?難道後麵還長了眼睛?想到眼睛,那被窺視的感覺又一次出現,這一次的感覺更加強烈,就在身後近在咫尺的距離。白正喜心提到了嗓子眼,慢慢的回頭,什麼都沒有,那窺視的感覺突然消失了。一再出現的感覺會是錯覺嗎?白正喜很想告訴自己是錯覺,可是內心深處根本不相信。
“你想去哪裏?”陳思的聲音再度響起,還是那樣平靜,平靜到不帶任何感情波動。
白正喜回身看著陳思,死死的盯著他,對方沉默著任憑觀看,沒有絲毫不悅,沒有絲毫躲閃。陳思越是這般平靜,白正喜更是害怕,是人總會有感情波動,除非他不是人。想的越多,心裏越害怕,等了片刻,道:“你到底是誰?求你放過我。”
“你說什麼?沒病吧?還不趕緊清理石頭。”陳思無論說什麼都是那麼平靜,但是平靜中,卻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