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也還沒有休息,正和李華、劉實兩人在大廳談論什麼,三人見韓魏下來,立刻停止了交談。老鄭道:“你怎麼起來了,你需要多休息。”
“我新發現一些情況,想跟你們說說。”韓魏已經猜到,三人肯定在討論他所謂的病情,這一次就是想讓老鄭三人知道,他很正常,根本就沒有病。韓魏見老鄭想說話,已經猜到是勸不要多想,連忙道:“你們先聽我說完,信不信都由你們,我絕不會再多說一句。”
老鄭三人見韓魏態度堅決,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著。韓魏將安公公的事情詳細說了出來,再和查到的資料聯係起來,雖然還是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一切已經不能用巧合和幻覺來解釋了,老鄭三人也不像之前那樣,一點都不相信,現在都有些將信將疑了。
“會不會是白玉戒可以儲存一些記憶,就如同儲存卡一樣,而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這些記憶就會釋放出來。而韓魏在車禍中,腦電波產生了變化,符合白玉戒釋放記憶的特殊環境,所以見到的不是幻覺,而是一段段白玉戒經曆的往事。”劉實在一旁分析著,別看平時不怎麼說話,但頭腦特別靈活,而且有當偵探的潛質,因為奉行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理論,也是忠實的執行者。
按照劉實的說法,的確很有道理,韓魏是第一個選擇相信的,因為沒有更好的解釋。最後,老鄭也選擇了相信韓魏,他已經想清楚,就算最後一切都隻是韓魏的幻覺,那也無所謂了,大不了當陪韓魏玩一場,而且在晚年還能瘋狂一下,就算立刻死,也沒有遺憾了。老鄭消失許多年的激情又被激活,立刻打電話,去找人打探安德海的線索。
李華自從沙漠遺城回來,已經從考古研究所辭職,現在跟著老鄭做古玩生意,也賺了些錢,不用擔心生計,立刻參與進來。幾人分頭去找線索,韓魏和老鄭去了考古研究所,那裏有一個專門的檔案室,裏麵有許多珍貴的文獻資料。雖然天色已晚,可老鄭還是通過電話找到檔案室主任,聽說對方欠了老鄭不少錢,想走後麵去查看資料,隻要不帶走,幾乎可以隨時前往。韓魏和老鄭是從後門進入考古研究所,檔案室主任早已在那裏等待。
“老鄭,你走時記得關燈關門。”檔案室主任一臉疲憊的摸樣,絲毫不見有什麼擔心的神色,仿佛違規操作,是一件極為普通正常的事情。
“你放心,又不是第一次了,哪天請你喝酒,記得把嫂子也帶上。”老鄭一邊說著,一邊拿走檔案室主任手中的鑰匙,對方隻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便離開。原來老鄭每次得到奇特或者難得一見的古玩,還有要去探尋什麼古墓,都會前來查資料,很多時候一查便是一整天,這種情況多了,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所以檔案室主任才不以為然。
有老鄭帶路,很快來到了清代的檔案櫃前,考古研究所的檔案館占地麵積足足有上千平米,分成好幾間,若沒有熟人人帶路,要耽擱不少時間。
來之前,韓魏已經查了安德海生於1844年,死於1869年,重點就是查這段時間的記載,再然後可以往後推遲幾年,哪怕安德海生前再有權勢,死後幾年間也會被遺忘。
安德海身為清朝有名的大宦官之一,關於他的記載並不少,但在重要大事的記載中,多是幾句話帶過。許多史料記載上,對安德海的描述都一樣,善於察言觀色,辦事機靈,最重要的是恃寵而驕,妄圖幹預朝政。終於惹怒了同治皇帝和恭親王奕訢,一個是大清朝名義上的皇帝,國家至高無上的存在,一個是議政王,在軍機處行走,集各種大權於一身,可謂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安德海同時得罪了兩個最有權勢的人,即使有慈禧太後護著,最終也落得身首異處,還被裸身暴屍三日。
在安德海的死因上,各種史料記載終於出現了不同的聲音。一者,說是同治皇帝和慈安太後秘令山東巡撫丁寶楨,讓他見機行事,務必殺掉安德海。二者,說是恭親王奕訢秘令山東巡撫丁寶楨,讓他除掉安德海。但不管是誰下的命令,安德海的確是被丁寶楨所殺,那麼在臨死的時候,安德海是不是留下了某些東西在身邊?若是留下了什麼,丁寶楨一定會知道,又是不是知道一些秘密?
韓魏又查了丁寶楨的資料,曆史上對於丁寶楨的評價頗高,晚清名臣,也是洋務運動的骨幹,素有清廉、剛正不阿之名。按理來說,這種人如果知道白玉戒是傳國玉璽的一部分,一定會告訴同治皇帝,如此一來,宮中必定發生大的震動,絕對無法瞞過世人。但以現在的記載史料來看,並沒有出現關於白玉戒爭奪的任何記載,甚至連野史流言也沒有,可以初步判斷丁寶楨對於白玉戒並不知情,也就是安德海離宮南下的時候,並沒有隨身攜帶關於白玉戒的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