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麵青銅古鏡,而且一看就是先秦時期的古物,鏡子背麵的外圈上裝飾著折形的雲雷紋,背麵的中心則雕刻著神獸饕餮那可怖的麵孔,鏡子的正麵居然曆經數千年仍然完好如新,光可鑒人。
這難道就是當初鑲在五鬼鎮屍棺上的寶鏡?這個死胖子貪財想順手牽羊,居然沒告訴歐陽淼他手中還藏有此物。望著這麵古鏡,歐陽淼突然想起異術錄中用墨筆記載著的一段話:“鏡乃金水之精,內明外暗,古鏡如古劍,若有神明,故能辟邪魅忤,亦能封怨戾之魂。”
這時歐陽淼的嘴角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因為他已經有辦法收服屍奴了。雖然這具銅甲蠱屍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但她之所以能活動自如,全是因為其體內殘存著死者的怨戾之魂。古鏡可以攝生人魂,可以囚禁厲鬼,如果用這麵古鏡將寄宿在屍奴中的怨戾之魂給強行拉出來,然後封入鏡內,這具銅甲蠱屍就會立刻變成一堆不能動的爛肉。
但這樣做也有相當大的風險,需要撤掉門口的結界把僵屍放進來,如果失敗了的話,就連歐陽淼自己都得交代在這。但歐陽淼望了望昏迷不醒的二師兄,這可能是救他唯一的辦法了,於是咬咬牙,決定就這麼幹了!
歐陽淼用朱砂混合上自己的鮮血在地上畫了一個束屍陣,隻要屍奴踏入這個陣中就可以暫時讓她沒法移動。然後他又將已經昏迷不醒的二師兄費力的拖到了屋子的後麵,以誤免傷到他。
歐陽淼站到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便撕掉了門板上的咒符,打開了木銷。
屍奴感到木門失去了咒力的加護,立刻破門而入,直衝著歐陽淼就撲了過去。
歐陽淼立刻用手中的破魔刃抵擋,且戰且退,須臾之後便引誘屍奴站到了束屍陣的正中。
“馳逐來臨,法布疾若風雷奔騰。攝捉聽吾呼吸,遵我指陳,入地升天,束!”
隨著歐陽淼念誦咒語,束屍陣立刻啟動了,地上混合著鮮血和朱砂的陣符發出了刺眼的紅光,空氣中憑空出現了無數根青銅的鎖鏈,這些鎖鏈從四麵八方向屍奴湧了過去,將她從頭到腳都牢牢的綁住了。
麵對這些鎖鏈的束縛,屍奴發出了一聲可怕的低吼,然後開始瘋狂地掙紮了起來,麵對屍奴那驚人的怪力,這些青銅鎖鏈竟開始一根根的斷裂開了。
歐陽淼知道束屍陣堅持不了多久,立刻將那麵古鏡舉到了屍奴的眼前,將自己全部的術力都集中到了那麵古鏡之上,念到:
“月華鏡水,清清靈靈,邪魔現形,收。”
隻見屍奴的軀體上立刻騰起了一股白色的霧氣,這股霧氣在空中慢慢的勾勒出了一位麵目猙獰扭曲的女人的形象,她憤怒的低吼著,不情願的抗拒著古鏡那巨大的吸力,但還是被一點一點的拽入了古鏡之中。
當那個女人徹底的消失在古鏡之中後,屍奴的軀殼由於失去了魂魄的支撐,軟癱著倒了下去,瞬間化作了一灘散發著刺鼻惡臭的屍水。
二師兄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情了了,他發現自己躺在縣醫院的舒適的病床上,歐陽淼正坐在他的旁邊。
“我說歐陽呀,這裏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呀?我不是讓你跑了嗎?怎麼你把自己也給搭進來啦?”
“死胖子,你嘴裏就不能說兩句好話嗎?我救了你不說句謝謝也就算了,你還咒我死!”
然後歐陽淼向二師兄講述起了他昏迷後發生的一切,包括如何擊敗屍奴和之後怎樣把他送到醫院的。
“你還是趁早減肥吧,拖你走了那麼遠都快把我給累散架了。”歐陽淼抱怨道。
“才不呢,胖是有福!對了,那個操縱屍奴的李子辰後來哪去了?”
“不知道,我收服屍奴後他人就不見了,當時由於急著救你我也沒去追。不過我想早晚有一天他還會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