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笑!趕快想想辦法把那個女鬼趕走吧,她再不走我可要死了,我已經多少天都沒敢合眼了。”
我示意林宗雄先不要吵了,安靜一下,然後我拿起了那張寫著八字的黃紙算了一算,我本以為可以找出一個攘禍的辦法,但是算完以後心裏立刻涼了半截。我雖然想告訴林宗雄實情,但是覺得他確實有點可憐,於是給他找了個能暫時解決的辦法。
“我可以用葬魂之法騙過女鬼,給她個你的替身,讓她不再糾纏你了,不過得犧牲掉你的一魄,這個法子你願意用嗎?”
“人少了一魄會有什麼影響?”林宗雄問道,他似乎顯得有些害怕的樣子。
“人少了一魄運勢就會變壞,而且身體會變弱,但不會有性命之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林宗雄考慮一會,還是咬了咬牙答應了,的確對於他而言,少一魄也總比被女鬼把魂全勾了去強。
於是我先讓林宗雄去賣殯儀用品的地方紮了一個紙人,紙人的背後用朱砂寫上了他的生辰八字,然後我又取了他幾滴熱血,分別滴到了紙人的頂輪、眉心輪、喉輪、心輪、臍輪、生殖輪、海底輪七個脈輪上,最後將他的一魄置於了紙人的心中。當這一切都完成了以後,我們便趁著子時陰氣最重的時候,在郊外挖了個坑將紙人埋了進去,還在上麵起了個墳頭。
果然至此之後那個女鬼就再也沒找過林宗雄,他對我自然也是千恩萬謝的,但是我知道這個葬魂之法能救得了他一時,卻救不了他一世,能騙那個女鬼多久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陰婚嫁女的故事到了這裏也就講完了,曉雅,我的故事滿足了你的好奇心了嗎?”歐陽淼講了那麼長的一個故事,隻感到口幹舌燥,倒了杯清茶慢慢品了起來。
“你那個同學後來怎麼樣了?那個女鬼又回來找他了嗎?”蘇曉雅有些急切的問道。
歐陽淼搖了搖頭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了,那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聯係過。不過我聽同學說去年林宗雄自殺了,死時手裏還緊緊攥著張黑白相片,想來可能還真和那個女鬼有些關係了。”
“歐陽,有一點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當時不直接把那個害人的女鬼給抓了?你不會是憐香惜玉了吧?”
“抓那個女鬼很容易,但作為一個術士有些事情是不能幹涉的,這就和算命先生經常說天機不可泄露是一個道理。”
“那不是江湖騙子的托詞嗎?我覺得天機不可泄露就是那些騙子臨時編不上來搪塞用的。”蘇曉雅反駁道。
歐陽淼笑了笑說:“信口開河的才是江湖騙子了,真正有本事的算命先生是不敢輕易泄露天機的,泄露了天機就破壞了因果循環,要遭到反噬的。”
“你要是這樣說,那個女鬼豈不是注定要害死你的那個同學了嗎?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呀?”蘇曉雅疑惑的問道。
“那個女鬼隻是討債而已,你還記得女鬼說過林宗雄欠他的嗎?我當時測過八字後就知道了這件事攘不了的,因為林宗雄欠他的不是那三個大洋的嫁妝,而是一世的姻緣。曉雅呀,你以為林宗雄撿到那個紅包是偶然嗎?那個皮製的紅包少說也有七八十年的曆史了,一直扔在路邊那麼久都沒人撿到,可偏偏讓林宗雄給撿到了,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