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那個新娘子是個女鬼嗎?女鬼你都敢要!你活膩味了嗎?”我聽到這裏不覺大驚。
林宗雄卻一臉委屈的說:“我又不和你一樣有道行,我怎麼看得出來她是女鬼呀,我當時就以為自己做了個春夢而已。可是醒了以後仔細一琢磨,嚇出了我一身白毛汗。夢裏我結婚的老宅子和那個紙宅子的結構居然一模一樣!還有那些抹了一臉白粉,頰上塗著胭脂的丫頭不就是那堆女紙人嗎?還有那迎親隊伍......”
“這事你怎麼拖了三個月才找我呀?”我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
“起初我也是挺怕的,而且晚上隻要一閉眼就會回到那個宅子,看到那個女鬼正在屋子裏等著我。但是慢慢的我就不怕了,那女鬼對我挺好的,也沒害我。而且你想想我也沒結婚,也沒女朋友,可晚上一睡覺就能夢到一個大美人,還能做那個。”
聽到這裏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這人真心沒救了,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這人都快讓人用刀把腦袋給削下去了,居然還樂在其中。
林宗雄接著說道:“可是後來我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弱,臉也消瘦了,走不了幾步就氣喘籲籲的。別人說我這是被鬼給纏上了,給吸了精氣了。嚇得我立刻去周圍的寺院想找和尚驅鬼,可那些和尚就會說句阿彌陀佛,什麼都不願意管。我隻好自己買了這一屋子的驅鬼法器,可一點用都沒有,隻要一閉眼還是會回到那個宅子裏。”
林宗雄又擼起自己襯衣的袖子,說道:“我想求那個女鬼放過我,可是她卻一把狠狠地抓住了我,說我欠她的,就該娶她,我醒了以後發現胳膊上居然被抓出了幾道手印。”
我看到他的手腕上有幾道細細的淤青,像是被女人給抓的,而且每道淤青上還殘餘著一些陰氣。
我趕忙從包內取出了點糯米給他敷在了傷處,然後問道:“女鬼不會平白無故的纏上人的,她說你欠她的,你是不是最近撿到了什麼不該得到的東西了?比如鐲子,戒指什麼的。”
“我哪來的什麼鐲子、戒指呀。我又不是你上大學時就喜歡收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哦,對了!我還真撿到過件值錢的東西,不過是半年前的事情了。那是個紅包,裏麵居然是三塊銀元,那三塊銀元我在古文化街上賣了好幾千呢。包我還留著了,稍等下,我拿給你看看。”
說著,他便從最下麵的抽屜裏拿出來個小巧的紅包,這個紅包不是常見的紙製品而是皮製品,看起來應該是有些年頭的物件了,很多本應是大紅的部分已經褪色成了粉紅,不過做工非常的精巧,難怪他賣了銀元以後還不舍得把紅包扔了,但是我卻對這個紅包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找林宗雄要了把小刀,輕輕的把這個紅包從兩側小心的裁開,雖然林宗雄的神情看起來有些不舍得,但錢財乃身外之物,還是命重要,他也就沒說什麼了。
紅包被我拆開了,果然我的不祥的預感應驗了,這個紅包裏居然有個夾層,夾層裏放著一張照片和一張黃紙,黃紙上似乎寫的是一個人的八字。
我拿起了那張照片看了看,應該是一張上世紀初期的老照片了,黑白的,照的也不清楚,不過照片中的那個女孩子挺漂亮的,有一種中國古典氣質的美,她正衝著相機笑了。
我看完了以後把照片遞給了林宗雄,他剛接過照片就“啊”的驚叫了一聲,然後指著照片說道:“那個女鬼就是她!這紅包是那女鬼的東西吧!把這紅包扔了是不是女鬼就不來纏著我了?”
我冷冷的說道:“沒那麼簡單!誰讓你那麼貪財!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女鬼的嫁妝!家裏有女兒夭折了以後,父母就做一個紅包作為嫁妝扔到路上,誰撿了這個紅包,誰就把女鬼娶回家了!你這回真好,財色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