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第二天早上的課程倒也過得一如既往,可是中午放學的時候,班主任突然叫住了她和正在收拾東西的任聞,說過去一趟辦公室。
班主任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和語文老師同姓,名娟秀,正值更年期,脾氣也暴,平時就算是班上的好學生,同樣犯了錯,她也絲毫不留麵子地掛在嘴邊幾天不消,一有點小毛病馬上又提。
班主任坐在轉椅上冷著臉對簡貝樂和任聞,簡貝樂不安地把手放在身後握緊,而任聞倒是無所謂的模樣。因為已經放學,所以辦公室裏除了班主任,其他老師都下班了。
老師和學生都不說話,就這樣僵持了大概兩分鍾左右,張班才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兩張照片。
一張是之前她被困廁所回到班級時任聞對她有比較親密動作的照片,如果第一張是事實,她無法辯駁,那另一張更過分,是舞會她和任聞在夜下共舞,利用角度位置就有點像是一對情侶在擁吻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什麼談戀愛!”張班率先開口了,連環珠炮似的又說了一大段話:“你們現在是高中生,正是該緊張的時候,怎麼不但不思進取還思想敗壞,校規裏有規定拒絕學生早戀,不要以為你們成績好就可以做出格的事。特別是簡貝樂,身為女孩子也不懂得自愛……”
越說下去,簡貝樂臉就愈發燙,好像已經那什麼了似的。
任聞漫不經心地歪了歪頭,薄唇輕吐:“說完了麼?”
張班被任聞突然這麼一問,愣住了。
任聞接著說:“第一,我和她不是那種關係,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仇家,第二你浪費了我五分鍾時間,說夠了我就走了。”
這才是他本來的性格,以前優等生的形象完全是他為了讓父親注意到自己而捏造出來的,現在,他再偽裝給誰看呢?和父親關係好的朋友都說,自己是一個好孩子,根本不會有叛逆期。怎麼不會呢?隻是在親情麵前那點叛逆心思隱藏的很好,現在憋了許久的負麵情緒終於爆發出來了,反而讓他有點感到輕鬆。至於貝樂啊,那或許也是她想要的結果吧,想到這,任聞自嘲地笑了笑,加快步伐往校門走去。
“老師,確實如任聞所說,我們並非……戀人關係,這根本就是有人在造謠。”
因為任聞的衝撞,張班也一直沒給簡貝樂好臉色看,簡貝樂賠笑解釋了很久張班才勉強放過她,但還是罰她抄三遍校規。
從辦公室裏出來的簡貝樂,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走著走著眼淚不爭氣地就冒出來了,哭得莫名其妙,然後過了一會又破涕為笑,是苦笑:“什麼啊,又不是什麼嬌氣的小姐,到底有什麼好哭的。”
或許是因為任聞那番話,可是她還是寧願相信她是因為第一次被老師批評所以才哭的。
她用手擦幹臉上的淚痕,吸了吸鼻子,故作輕快地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