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憐一雙柔媚的眸子閃爍著讓人不明意味的光芒,聞言一聲輕笑,道:“大人氣量高潔,自是君子,必不會食言而肥,對不對?”
此時李柏終於知道,眼前這個嬌滴滴病怏怏的丫頭絕不簡單,不過他確實不是啥君子,食言的事兒做就做了也不怕丟人,但他內心中一直潛藏著的冒險因子再一次蠢蠢欲動,不弄清楚呂小憐的真實目的,他實在有些心癢。
或許,與美女勾心鬥角,總是要比男人之間的爭鬥要來的快活許多。
所以他微微一笑,道:“這是自然。”
呂小憐說道:“如此甚好。方才小女子已令家人在秦淮河上略備薄酒,還請大人能夠賞光。”
“這……”李柏愕然道,“怕是不妥吧!”
呂小憐一臉的失望之色,她天生一副怯弱病態,失落之下更是惹人憐惜,看的李柏心中一陣陣讚歎:此女真乃天生尤物也。
“大人剛剛承諾,莫不是就要食言麼?”
李柏搖頭道:“非也,實是在下與小姐身份有別,豈可做出有損小姐清譽之事?”
呂小憐撲哧一笑,道:“人家清譽自中秋那晚之後便已經是那樣了,您還能怎樣?”
“呃……”
呂小憐一把將一旁賭氣撅嘴的尹茵拉到麵前,對著李柏又道:“何況這次還有茵妹妹作陪,再說您與她淵源頗深,有些誤會總是應該說開了的。”
“這……”
呂小憐小嘴一嘟,不滿道:“大人方才殺人的豪邁哪裏去了?人家一個小女子都不在乎,您倒是扭扭捏捏,好不痛快。”
這金陵第一才女確實是個妙人,無論是怯弱不勝、微笑自矜,還是浮佻風塵、輕怨薄怒,都帶著一股子讓人擋都擋不住的風情,竟是個媚意天成的人兒。
“也罷!”人家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李柏自然不再矯情,微笑道,“在下從命便是。”
“隻是在下今夜另有差事要做,”頓了頓,李柏又道,“恐怕不能多呆多飲,還請小姐見諒。”
“哦?大人還有事做?可有危險?”呂小憐麵有憂色地問道。
李柏道:“那倒沒有,不過卻是極易產生變數,是以在下必須在場。”
“是這樣呀!”呂小憐低垂眼瞼,長而疏的睫毛輕輕顫動,片刻後卻說道,“大人公務在身,我看今日之約還是就此作罷吧,我們來日方長,再約就是。”
李柏想了想,搖頭笑道:“無妨,隻要小姐子時之前放在下離開便可。”
笑話,咱們之間的事兒還是趕緊解決的好,總讓你這麼個弄不清底細的女人惦記著,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李柏暗暗想著,嘴上卻說了句帶有挑逗意味的話,這算是他一個小小的反擊。
呂小憐俏臉微微一紅,下意識的想要輕啐,卻又忍住,心中泛起一絲欣喜:“原來他還是有些孩子氣的。”
“那就這樣說定了,小女子會讓人在月眉橋下恭候大人。”
看著香車消失在小巷盡頭,李柏抬頭看看天色,見天空烏雲厚重,漆黑如夜,想是一場大雨要來,隻是不知這個雨夜將會要發生什麼事情。
人約黃昏後,總應該是一片旖旎風景,但李柏此時的心情卻像天上的烏雲一般,怎樣都輕鬆不起來,直覺告訴他,今夜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