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抬眼瞟了李柏一眼,臉上不知怎地飄上了一層紅暈,頭埋的更低。一旁的王勝瞅見,笑嘻嘻的用胳膊肘捅捅李尋歡,低聲道:“這小娘子怕是看上咱們大人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讓整個酒桌上的人都聽見,那唐玉蓮聽的脖子都紅了,卻是沒有開口反駁。
李柏看了王勝一眼,繼續問道:“山東離咱們這裏可不近,唐姑娘是一個人來的?”
唐玉蓮聞言眼淚又噗噗落了下來,哽咽道:“回大人的話,奴家故鄉遭了災,不得已隨老父前來尋親,不曾想那親戚早搬了家已不知去處。近日父親又感染了風寒,缺醫少藥,奴家在家鄉曾經學過幾首曲子,這才不自量力到這酒樓來唱曲兒。”
她這番話說的是悲悲切切引人同情,再加上粉腮珠淚,真如梨花帶雨一般,要不是李柏先入為主不敢相信,否則真有可能一時心軟做出什麼事來。
“是嘛!”李柏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過去:“姑娘本是良家女子,無奈才淪落至此,這裏有十兩銀子你拿去,待治好了令尊的病,便趕快回家鄉去吧!”
唐玉蓮接過銀子,跪下哭道:“奴家謝過大人厚恩,敢問大人府址何處?待奴家回去安頓好老父立刻便來,還望大人不棄,讓奴家做個粗使丫頭,好報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李柏笑著擺擺手,道:“不必了,唐姑娘快回去吧!天色已晚,莫要讓令尊心焦。”
唐玉蓮還待再說,卻見李柏已經開始和懷中女子調笑起來,她的眼神裏滿是濃濃的失望和委屈,又衝著李柏福了一禮才哭著跑下樓去。
待她一走,李柏懷裏的小奴輕輕在他胸口咬了一下,撒嬌道:“大人好壞,方才那般作踐我們姐妹。”
李柏一愣,問道:“這是什麼話?”
小奴幽怨道:“您方才對那女人一口一個良家女子的,這不是作踐我們是什麼?”
古時賣藝與賣身兩者本就地位相當,即便是名角戲子也不比妓女高貴多少,都屬於賤業,李柏說唐玉蓮是良家,確實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乖乖,李柏心裏暗暗讚歎,看小奴年紀也就十六七歲,可這魅惑人的本事卻是登峰造極,便連那閨中怨婦的小小醋意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既不讓你煩,又適當討了寵,論相貌論素質,要是放在後世,蠱惑倆仨暴發戶還不跟玩兒似的?
他哈哈一笑,道:“你個小蹄子,便是這樣的飛醋也吃?要我說啊,即便十個良家一起脫了衣服,也比不上我的小奴這裏香甜啊!”說著他伸手在小奴波濤洶湧的胸脯狠狠掏了一把,觸手滑膩,令他一時心顫不已。
“大人你好壞。”小奴適時的雙頰飛紅,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癱在李柏懷裏。
對麵的王勝笑道:“大人莫不是真不喜歡良家女子,隻喜歡現在這調調?”
李柏笑罵道:“胡說八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那你為何剛才不收了那唐玉蓮?我看那小娘皮身材高挑,前凸後翹,外表端莊,內裏卻是極媚,放在床上不知道有多銷魂,打發走了多可惜啊!”王勝又道。
“你這家夥,遲早死在女人身上。”李柏笑了笑,指著一旁喝酒的木春道,“至於我不收她的原因,你問問木大哥,他應該清楚。”
一桌人都把眼睛注視在木春身上,這位木頭一樣的帥哥總算是抬起了頭,淡淡說道:“那女子身上有功夫,不比王勝差。”
“啊?那她剛才為何還受那幫潑才的欺負?”王勝腦筋一轉,低聲疑道,“難不成是要故意接近咱們大人?目的是什麼?”
見木春又不說話了,李柏喝了口酒搖頭道:“我猜不出她的目的,但不管怎樣,這麼一個危險的雌老虎,我可是不敢放在身邊。你們看她口口聲聲說老父病重,自己卻穿了一身大紅,這種滿口假話的美人兒可是最可怕的噢!”
王勝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手掌微微下切,低聲道:“那我跟上去把她給……”
李柏擺擺手,道:“那倒不用,我也想看看她想做什麼,我還沒跟人結過什麼仇,長這麼大便是與人口角都沒過一次,她總不是來殺我的。如果真有什麼目的,日後肯定還會出現,到時再注意她也不遲。”
話雖這麼說,李柏的心中卻是有些沉重,紀綱雖是因他而死,但知道實情的卻沒幾個,但也保不準有人想對付鄭和先拿他下手。
不過現在身邊總是有十位頂級刺客跟著,李柏倒也不是很擔心。他一邊想著,一邊揉著懷裏的溫香暖玉,滋溜兒一聲抿了口酒,眼睛卻眯了起來。
英雄救美的橋段是很狗血,但如果救下的是條美女蛇,那可就真的要流血了。唐玉蓮?哼,名字起的倒挺像那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