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李柏人年輕,卻十分豪爽,心裏的抵觸情緒早已化進了酒液裏,這會兒見他像個風月場上的雛兒,不願自家大人在窯姐兒的麵前丟了麵子,這才開口幫李柏解圍。
眾人聞言大笑,那叫小奴的姑娘倒是大方的緊,嬌俏玲瓏的身子又往李柏懷裏鑽了鑽,美目滿含風情的瞪了王勝一眼,小臉微紅的貼在李柏的胸口,柔聲說道:“你胡說,小奴的大人才不是你們這等粗男子,別的奴家不知,但大人今晚對小奴可是心疼的緊呢!”
她這話說的似幽似怨,真真如那深閨裏的含羞少婦,要不是李柏兩世為人,就他這還是處男的身子,非陷進去不可。
他一副色與魂授的樣子伸手在小奴滑如凝脂的纖腰上揉了一把,剛要開口,一陣清脆的歌聲在樓內響了起來。抬頭一看,這層大廳樓梯口的屏風處不知何時來了個歌姬。
他們所在的這家酒樓可彙群芳,自然也就不去費工夫準備那些歌姬舞姬,客人們想聽想看,自會有人幫他們去別處請來。隻是這一位就站在樓梯口,也不知是哪位豪客請來的。
那歌姬是位身穿大紅裙裝的美麗姑娘,約莫十七八歲,長的眉如柳葉,臉似桃花。她懷抱一把四弦琴,玉指輕撥,櫻口微啟,一首清幽的小曲兒便伴隨著叮咚悅耳的琴聲唱了出來。
素約小腰身,不奈傷春。疏梅影下晚妝新。嫋嫋娉娉何樣似,一縷輕雲。
歌巧動朱唇,字字嬌嗔。桃花深徑一通津。悵望瑤台清夜月,還送歸輪。
這是一首名副其實的豔詞,在這秦淮河畔倒是常見,酒桌上的姑娘們聽的捂嘴輕笑,與身邊的恩客咬耳輕談,不時便會有淫蕩的笑聲從大廳中傳出。
李柏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小曲兒,說不上好聽,但那詞中的意境卻是讓他大感新鮮,不由深深看了那唱曲兒姑娘一眼。
這一看卻讓他心中一動。
在這個年代,娼妓地位低下,歌姬更是如此,平日裏她們哪個不是一副嬌嬌怯怯的順從模樣?那唱曲兒姑娘卻是一雙眼睛十分大膽的掃視著大廳中的人群,眼神中滿是不屑。
這倒是個蠻有性格的姑娘,李柏輕笑想到。
他身邊的小奴姑娘見他死死盯著歌姬,身子一扭,抬起晶瑩玉潤的下巴,紅著臉將一口酒輕輕渡進了李柏的嘴裏,同時小手順著他的小腹輕輕向下一探,猶如蜻蜓點水般,隻是一觸,便讓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這小娘皮,欺負小爺還是個雛兒。李柏一陣邪火從心中竄到小腹,伸手在小奴的豐臀上狠狠拍了一下,直拍的小奴姑娘渾身酥軟,沒了骨頭似的埋進了他懷裏。
王勝等人見李柏初次嫖妓便將一名小粉頭收拾的服服帖帖,頓時一陣大笑。
正笑著,大廳一角卻傳來女子的一聲驚叫,李柏抬頭望去,眉頭微微一皺,苦笑著心想:真是人生何處不狗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