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藍蝶左看看右看看,一再確認倪峰霖是不是要拜自己為師。
“小公子,我確實是想拜您為師。”倪峰霖誠懇至極,不似有假。
彩藍蝶連連擺手,推托道“你怎麼知道我的棋藝能做你的師父啊?況且翠斌程是圍棋天才,這可是名揚江南的,你可以拜他為師。”
倪峰霖看向翠斌程,無奈地笑了笑,道“看來小公子還不知道呢,這光明才子從不收徒。”
“為什麼?”彩藍蝶下意識地問道,話一出口才覺得有些多餘了。
“我才疏學淺,不敢妄自稱師。”翠斌程謙虛道。
“翠兄這般都才疏學淺都不敢妄自稱師,那我怎麼敢啊!”彩藍蝶笑道,似在調侃翠斌程。
“小公子都有下盲棋的能力,怎麼能說才疏學淺呢!”倪峰霖連忙恭維道。
“啊?”彩藍蝶一愣,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我那是在‘賭’,賭歐陽霸敢不敢跟我下盲棋,其實我根本沒有下盲棋的能力。”
倪峰霖見彩藍蝶一直在推托,根本無意收自己為徒,心想定是因為歐陽霸之事,連忙解釋道“小公子,我與那歐陽霸隻是相識而已,他乃丞相的孫子,我這身份哪敢得罪,還請小公子不要介懷。”
“哦?”彩藍蝶挑眉而視“我又不是記仇之人,何況倪公子也沒有與我發生過衝突,怎麼會介懷呢。”
“小公子這可是答應收我為徒了?”倪峰霖滿臉期待地問道。
“沒有,沒有。”彩藍蝶連忙拒絕,道“你若有意,是真心喜歡圍棋,我們可以互相切磋。至於拜師之事,倪公子還是不要想了。”
“這……”倪峰霖猶豫片刻,覺得這似乎也是個不錯的辦法,日後還有機會拜師,此時才放過了彩藍蝶。
一日,風靈廂中。
邵俊逸與倪峰霖相對而坐,棋局已進行到了一半。
此時,倪峰霖雙眼緊眯,認真地盯著棋盤,手中緊緊握著那顆黑色棋子,左晃右晃,躊躇半響仍落不下子。
夏日的陽光溫暖和煦,但在倪峰霖看來卻是火辣無比,曬得他暈頭轉向,豆大的汗珠正一顆顆從他臉上滑落。忽聽“叭”額一聲,如夢初醒。
抬頭一看,竟是彩藍蝶從棋笥中抓了一顆黑子落於棋盤之上。
“我幫你。”彩藍蝶回望笑道。
邵俊逸見狀似有不滿“哼”了一聲,卻也沒再說什麼。
彩藍蝶小聲地指導了倪峰霖幾步,轉眼間就把局勢扳了回來,邵俊逸似乎已不如先前那樣占盡上風了。
“不帶你這樣的!”邵俊逸高叫道“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我當然懂啦!”彩藍蝶即刻回道,似乎仍不知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妥之處。
“那你不要再指手畫腳了,像斌程一樣乖乖到邊上喝茶去。”邵俊逸說教道。
“哎呀!道理我是懂啦!可是……”彩藍蝶美眸一轉,又道“我可不是什麼‘真君子’啊!你說呢?”
聞言邵俊逸頓時滿臉黑線,無話反駁。她確實不能算作“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