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外麵的人似乎反應過來,趕緊轉身就跑。司徒大喝了一聲:“站住!”二人頓時衝了出去。
這家夥戴著個鴨舌帽,身上穿著一套非常晃眼的綠色運動服直接穿過了胡同,踏入了清晨剛剛起攤的菜市場。
“給我站住!”李元智年紀輕火力壯,跑在了司徒的前麵衝著那人的背影大喊了一聲,焦急之餘不自覺地將槍拔了出來。
之前眾人在觀察被砸下的電視機碎片的時候,站在遠處偷偷眺望幾人的那個人也戴著這樣一頂鴨舌帽。
鴨舌男子跑得很快,看來他對這一帶的地形很是熟悉,挑了幾個近道不一會兒就竄到了菜市場的盡頭。李元智二人因為是頭一遭,吃了不少啞巴虧。
“砰!”司徒長煙踩到了一條被小商販擺出來刮了鱗的魚,頓時栽了一交,隨後他沒顧及到自己,衝著李元智急道:“快追,一定要追上他,不然再想抓他就很難了。”
那人的身影一晃,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李元智衝著司徒點了點頭,趕緊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眾所周知,人本身就是個非常奇妙的生物鍾,每天夜裏十一點五髒六腑就會休息,如果晝夜顛倒很容易讓一個人的身體跨下來。
李元智從這個人的背影看,他長著一米八的大個子,但是身體非常瘦弱,沒跑多遠就有些支撐不住了,不停地喘著粗氣。
兩人的亡命狂奔引來路人的好奇目光,但是他們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還跑,我看你能有多能跑!”李元智大喊了一聲,二人的距離已經拉得非常緊了,僅僅隻有不到三米的距離。
鴨舌男聽到李元智還有力氣說話頓時吃了一驚,他很想遠離這個為了追上他不要命的角色,但是腳下不答應了,雙腿已經由於長時間的劇烈運動開始發抖。
李元智抬頭看了一眼,腳下一發力,身體驟然躍了起來,一把抓住了他的後背,兩個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一停下,鴨舌男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胸口發悶,滿天都是星星——這是脫力的表現。李元智從後背抽出一副手銬,急忙抓住了這個人的雙手將他牢牢地銬了起來。做完這一切後,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剛升起的太陽非常刺眼。
沒過多久,司徒一瘸一拐地跟了過來,看來栽得不清,見鴨舌男被抓住當場就坐在了李元智身旁。
“讓你跑!”司徒一巴掌打在了那人的頭上,從兜裏掏出一根煙抽了一口繼續說:“你就是阿強吧?”
阿強滿臉蒼白地點了點頭,李元智聞聲鬆了口氣。
令人瞠目的是,經審問阿強竟對自己多年以來犯下的案子供認不諱,而且還承認玩具熊是他偷偷地放在每個女孩身邊的,張同學的姐姐也是他推下樓的。
阿強的坦白讓王彼得摸不著頭腦,饒是他心理學專家也分析不出個結果。按理說,案子不可能就這麼簡單地結束了,然而它就是這麼簡單地結束的。
上級領導給特別事務所發來了獎狀,而且還特別授予李元智一個“先鋒警察”的稱號,以茲表揚。但是這個表揚李元智接得非常不心安理得,因為案子還有諸多疑點。比如鎖在證物室的玩具熊是怎麼丟的;先前的群體自殺事件是怎麼造成的;那個丟電視機的神秘人是誰,這些問題最終沒能得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答複。
案子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結束了,李元智憤憤不平地找到了司徒長煙,期望他能向上級再次提出申請繼續調查這個案子。
當他找到司徒的時候,辦公室裏多了很多搬家公司的人,司徒長煙也在忙著收拾一些小東西,看到李元智的到來他並不吃驚,反倒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坐在那把靠背椅上翹起了二郎腿:“我知道你要來找我幹什麼。”
“你這是幹嘛?搬家?”李元智眼睛盯著周圍忙忙碌碌地往外搬東西的人。
司徒習慣性地點上一根煙:“嗯,我要換個地兒了。”
“搬去哪兒?我們的案子不應該就這樣結束了。”李元智回過神,意識到今天來的目的,直入話題道。
司徒長煙饒有趣味地看了李元智一眼:“你聽清楚,我說的是‘我’要換個地兒了,不是‘我們’。”
看著司徒剛毅的背影緩緩離去,李元智搖了搖頭。
潛意識裏,李元智覺得越是合乎常理的解釋,背後潛藏的秘密越是驚人,他堅信,這一切不會就這麼簡單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