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好大的機緣,知此物是什麼來頭。”洗問聲道。
“洗兄難道認識?”柳錚心頭一跳,他雖然自那日得到這印璽之時就知道此物不凡,更發現這印璽能吸收自己體內那左煙寒留下的裂雷之力。大喜之餘,卻對此物的由來他卻一點頭緒也沒有,看到洗問聲這般鄭重,不由脫口而問。
洗問聲看了看柳錚,許久終沉聲道: “說道這寶物,便要說道九州的一段往事,據傳六百年前,曾有位禪師從極西而來到九州傳道,這禪師法號字元,強聞博記,天下之事無所不知,神通更是已窺天道,所到之處,人均參拜,而字元禪師除了博學論道之外,更往往贈給參拜者印在絲帛上的佛印,是以更多人稱這位禪師為“佛印禪師”。後來佛印禪師遊於九州凡塵,參拜者日益眾多,終於引起來了三大聖派的不滿,聖派於是合世家之力要將佛印禪師逐出九州,佛印禪師一開始並不介懷,但卻有一日給座下弟子出賣,最終雙目失明,造化無救,至此,這佛印禪師一點嗔念之下,竟憑借自己修為神通與佛法在碧落海創立了佛宗苦行一脈。”
洗問聲說道這兒卻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柳錚,隻覺得柳錚眼中卻是一點茫然,遂又說了下去。
“其實佛印禪師創建佛宗苦行之事並不算什麼秘辛,三大聖派弟子都知道一二,而說的上秘辛的恐怕還是要說這位佛印禪師,按理說這佛印禪師已窺天道,佛法高深,壽元怕有千年不止。但不知怎麼的這佛印禪師自從創立佛宗苦性一脈之後短短六十年就圓寂,通體化為舍利。這點怕是現在也是很多人想不通。更奇怪的是這佛印禪師圓寂之時,曾要求門人將自己死後化為的肉身舍利煉化成印璽。他的弟子雖然奇怪,但還是遵照這位佛印禪師的遺願。最終將師父的肉身舍利煉化成了有著浩然佛力五塊印璽。成為了門下的至寶,這時佛宗弟子才幡然醒悟,原來佛宗旨意重於佛法與禪境,佛印禪師死前是擔心佛宗弟子神通不濟,竟是以自身為引,化成了佛門法寶守護佛宗一脈。” 洗問聲歎了口氣,語氣間竟多了些嘲弄。
“佛印禪師大智如此,卻怎麼也想不到,佛門法寶再好,卻終不過是死物,自己一死,不到百年,佛宗苦行竟分為多個分支,從此一蹶不振,那五塊印璽也不知何時流落九州。被一些浮華之人與修道之士爭搶,又因佛印禪師死時雙目已盲,這五塊印璽更被笑稱為”盲僧五印”!”
說道這兒,洗問聲手指似乎想撫向眼前的四寸印璽,卻終又放了下手。
“而這塊,雖然被人重新煉化過,但洗某還是認得出,這便是盲僧五印之一的大悲印了。”
“大悲印!”柳錚心中震動,雖洗問聲說道最後,已猜到這印璽與那六百年的傳奇人物有關,卻想不到竟是連《太音兮拾》也有記載的盲僧五印之一!
但不知怎的,他也同時想起了那日左千洪口中的法決。
”自許那蒼生,自許那一方極樂,自許鴻蒙成道,卻不過水月鏡花。教縛那幽冥殘魂。“現在想來,竟是有些滄桑。隻可笑左千洪這等人,哪裏明白其中的寂寞,如此佛門至寶卻隻是用來壓製那縛仙索戾氣。
同時的柳錚看向洗問聲的眼神不覺有了些異樣。
“柳兄也不用驚疑,這等百年前秘辛之事,問聲本應不知道的,但不巧的是,問聲祖上便是那佛宗數百年前分裂的一脈。這佛宗與盲僧五印之事自然沒有幾人比我更為清楚了。“洗問聲微微笑道。
柳錚神色一緩,自然知道對方已看出自己的驚疑,不由有些尷尬之色。
洗問聲卻似乎並未覺察道。接著又道:”不過說到這大悲印的操控,是需要佛宗門下的法決,佛宗苦性湮滅日久,這個縱然是我也不得而知。柳兄若是想讓我你去除身上的裂雷之力,恐怕柳兄要失望了。”
洗問聲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露出的失望,眼中卻多了點耐人尋味的光芒。
“不過,我雖不知這法決,但眼下卻有人知道的。”洗問聲淡淡道。
“這人是誰?現在何處?”柳錚對洗問聲的回答卻是有些失望。但還是下意識問道。
洗問聲嘴角間不經意揚起了笑容。嘴角卻擠出幾個簡單的字來。
“流坡鬼市—鬼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