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脈會武會武之說,柳錚自然也是聽過。他身上的《太音夕拾》中也有記載:“九州風雲之勢,可說三派與四世家,逢一甲子會武於重天養元宮,曰七脈會武,本是魔災之劫後,勉門下弟子之修為,證神通之不虛。然千百年矣,終淪為七脈追逐名利之所,鉤心鬥角,多生殺戮,與道心蒙塵也。”
“師兄修為高深,為何不是師兄?”柳錚搖頭道。
“我麼,隻要還在碎夢之中,便一生與名利無緣,師弟難道忘了。”楚歌笑道。神色卻苦。
他雖無名利之心,卻不願一身修為永遠埋沒,而也是這點執念,他的修為百年已無進境。
“師弟道心清明,短短數卻已是驚寂的境界。它日修為,必不可限量。還望師弟好好準備,為我灌嬰峰下爭得榮光。”楚歌道。
“若是師父的意思,我參加便是了。”柳錚道。
柳錚的回答楚歌並不意外,門下的事情,他的這個柳師弟多半不會忤逆,隻是他眼中漠然卻讓他不安。
“所謂會武,雖說是門下神通相較,但曆年來,卻多有弟子死在會武之時,而此次七脈會武之中自然少不了蒼耳峰的左煙寒。”楚歌道。
柳錚聞言心中一冷,已然明白了楚歌這句話的意思。
那左煙寒已對他有了必殺之心,楚歌是告訴訴柳錚,七脈會武之上對上左煙寒,有死無生。
“謝師兄好意。。”柳錚道,眉目終於多了一絲凝重。
楚歌微微揚眉,眼神卻漸漸複雜起來。
距重天宮三萬裏外的極北之地,有一片連綿三百裏的黝黑巨峰。峰上萬千樓宇,卻似鐵非鐵,泛著黝黑的光芒。著光芒似乎有浩瀚之力,將萬千山川凝為一處,恢弘卻也顯得幾分蒼涼。
而在那至高的樓宇之上,有三個蒼勁大字:“幽都城”,每個字高近百丈,宛若流火灌注,而這三字,便是代表三大聖派之一的幽都。
“都主是說十年前那“天殤邪劍”的宿主還活著?”在那至高之處,一女子道。
“觀天有感,身負邪劍之人尚在人世。”一黑衣緩緩答道,他臉色如紙,長發如瀑,額頭更若刀削斧鑿般堅毅,他渾身暗影翻動,映著藏青色眼神,給人的是一種絕塵的冰冷,仿佛天下之事。在他眼中,不過浮雲。
這人不是別人,乃是這幽都的主人,仇東樓。
“天殤劍是十二大凶之物,性嗜血,若是寄附在常人身上,不出半月,便會吸幹宿主血脈,所以當日重天派說及天殤劍的處置之法時,我幽都才會任那極道雪處置,因為就連都主都認為那宿主已死,天殤劍已被封印!誰能料到,那宿主居然活著。”
“那宿主非常人,道雪怕也用了手段。” 仇東樓道。藏青色眼神看向剛才說話的女子。
“都主,宿主既然未死,那天殤劍便絕不能落到重天派手中,否則,三派之間的失衡,終會影響到我幽都在聖派中的地位。”那女子凝眉道。
“雲淺,你須記住,天道之力,造化周天,天地法則之下區區邪物,不過爾爾。” 仇東樓道。
“將那宿主與天殤劍帶來見我。” 仇東樓目光一瞥麵前的女子道。
\t“是、都主!” 雲淺道。仇東樓的話向來簡單,卻無疑是命令,而她隻要聽命即可。
\t“雲淺雖有信心帶宿主與天殤劍回來,但重天派若得知怪罪下來,弟子不知該如何應對。” 但微一思慮,雲淺微有遲疑道。
\t“無妨,我自會應對,下去辦吧。” 仇東樓道。
\t“雲淺明白。” 雲淺起身人已消失不見。
\t“天殤邪劍已出。自然應有佛骨魔刀。東樓怎能置之不理。” 仇東樓淡淡道。人消失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