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下一刻,卻聽的一聲硬物撞擊之聲,於千秋已然轉過了身,臉色冰寒,袍袖一揮,已然飛出了一個玉瓶,貼著柳錚的額前飛過,半截硬生生的釘在了牆上。
\t“果然是蠢材,蠢不可教化!要是不想死,就每天服用那玉瓶之物。”說罷就大步出了屋子。
\t而此時柳錚卻莫名的搖了搖頭,他實在不明白今日這於老頭實在是怎麼了,他摸了下額頭,剛才那玉瓶擦的生疼。
\t“大叔這麼厲害,原來是師尊的親傳內室弟子。”此時的破璃見於千秋離開,眨了眨眼道。
\t“大叔不是……是於師叔傳我些神通。”,柳錚一愣,正要說話,心中卻明了下來。
\t“怪不得師尊要我以後留在這兒照顧大叔,原來大叔果真是內室弟子。”說罷,破璃眼中竟多了一絲羨慕。
\t柳錚運足指力一提,牆上的玉瓶已落在了手中。去了瓶子上的封,但覺香氣溢出。竟然是難得的靈藥。柳錚一愣,多年采藥他自然認得,這瓶中之藥竟是灌嬰峰下恢複氣血的聖藥“千機子”!
\t柳錚都有些不敢相信起來,從養元宮到灌嬰峰,這於千秋對自己都是不聞不問,冷若冰霜,在他眼裏,自己對於千秋不過是凶物與容器,一個不詳之人而已。卻不知幾時起,對自己這般好起來,不僅這次他離開夜聽閣不加追問不說,還給自己療傷之藥。不過柳錚似乎也不喜歡想那麼多。從玉瓶中取出幾粒“千機子”,仰頭服下,不出片刻,便已覺得胸前再無漲悶之感。於是便牽了破璃的手,舉步出了竹屋,向後山夜聽閣走去。而今日奇怪的是,他所經之處,平日趾高氣揚的紫衣弟子看他的眼光怪異了許多。眼神多了幾分敬畏與懼怕。柳錚卻不以為意,他雖無害人之心,但卻懂的那目光中世俗,世上雖不缺君子,但更多卻是這種勢力的小人,若非那日他舉手之間便震暈了六名執法弟子,誰又會在意他小小的一個遠侍弟子?
\t而此時夜聽閣的青色石階上,站著的卻是楚歌。
\t“柳師弟,多年不見。”楚歌一笑,笑容燦爛。
\t“三年不見。師哥可還好?”灌嬰峰下,柳錚對這個楚師哥還是有一絲感情的,見楚歌似乎是在等他,便停下了腳步。示意破璃離開,他相信經過剛才他牽著破璃走過這一遭,那紫衣胖子定然是不敢在為難破璃了。
\t“哪裏能和柳師弟相比,雖然給師尊軟禁在此,但卻能修習到大神通,連那平日飛揚跋扈的嚴不寬都給震暈,哪裏是我這種遠侍弟子能比的。“楚歌似乎略顯苦澀笑道。
\t”師兄說笑了,都是承蒙師叔於各位師兄照顧。我反倒犯下這等事情來。“柳錚道。雖說柳錚並不怪當日楚歌告訴於千秋真兒的事情,但心裏終歸有些不悅。
\t“犯下事情?師弟不知麼,師尊已經免了師弟的十年坐壁,還已經將師弟記名成了內室弟子。就連這夜聽閣以後便是柳師弟的居所了。”楚歌吃驚道。
\t“什麼?”這句話卻是讓柳錚吃驚不小,他本想自己此次犯錯,十年坐壁已然是少不了的,誰成想於老頭,這次這麼大方。不僅自己不加罪責,還將自己記名為內室弟子,這實在是天大恩惠。
但下一刻,柳錚卻邁步,徑直走到了夜聽閣,此時的夜聽閣大門封印已去,柳錚跨步而入,卻見閣內石壁之上,有何先生的書稿與那把秧錯,以及那瓶已然見底的逆紅紗。柳錚苦笑,命都沒有了,要這所謂的內室弟子又有何用。
\t“若是師哥能見到師叔,便代柳錚謝過他人老家,柳錚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但柳錚先有師,且是救命之恩,師叔的袒護栽培之意恐怕隻有來生再報了”。柳錚此時已然明白了於千秋的用意,卻苦澀一笑。徐徐掩上了夜聽閣,
\t半響卻聽的門外的楚歌一聲長歎,腳步漸漸遠了。
\t而此時百裏外的養元殿上,極道雪手持玉簡,似有所思。
\t“於師弟,你是說那天殤邪劍已然有了返噬之象,那宿主命已不過載餘?”極道雪道。
\t“不錯,我已將灌嬰峰上靈藥給了此子,但恐怕也隻是延長他半年的壽命而已。”於千秋道。而此時養元殿空空如也,隻有於千秋一人。\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