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斷山支脈——圖亞聯邦安平府內的觀音山上,兩個中年獵戶手執著獵叉,一路走進了森林的深處。
“榮哥,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你說說,這剛剛繳完戰爭稅,家裏已是沒有隔夜糧了,這德旺老爺又要做六十大壽,他過也就罷了,偏生還要我們上禮錢。這老婆娃兒飯都沒得吃了,哪裏還有這閑錢!”
被喚作榮哥的中年漢子歎口氣道:“有什麼法子,德旺老爺拔根汗毛比我們的腰還粗呢!你沒看見金鎖兄弟為禮錢的事頂撞了他家管家幾句,到現在還被鎖在籠子裏示眾嗎?聽說要在德旺老爺正壽那天砍了他的頭來祭奠他的先祖,唉,可憐他剛過門的老婆,還沒做幾天新娘子,就要做寡婦了!”
“這真是沒天理啊!德旺那個老王八,但願他馬上橫死,讓他喜事辦不成,辦成喪事!”
榮哥噓了一聲,小聲說:“金貴,你小聲點,這話要傳入德旺老爺耳朵裏,你還活得成嗎?但願山神保佑我們今天能打上一隻大蟲,那賣虎皮虎骨的錢就夠我們交禮金,剩下的虎肉還能讓家裏幾口子人對付幾天。”
金貴冷笑著說:“傳到老家夥耳朵裏活不成,傳不到我們難不成就活下去了。”二人再不打話,默不作聲的向前走去。
茂密的從林中,一排排的小樹突然移動了起來,眼尖的金貴一激淩,伸手一拉正扒在地上察看大蟲蹤跡的榮哥,二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不遠處一排排的小樹迅速的移動,幾乎嚇傻了。不約而同的兩人同時跪了下來。
“山神老人家,我們不過是想打一隻大蟲好應付眼前,絕沒有冒犯您老人家的意思,我金榮給您叩頭了,既然您顯靈了,就給我們指點一條明路吧!”二人叩頭如搗蒜,不住祈禱。
刷刷幾聲,從他們的頭頂躍下幾個人影,明晃晃的利刃架在了二人的脖子上,二人抬頭看見一個個全副武裝的軍人站在自己麵前時,血液幾乎都凝固了。
二人被提溜著帶到樹林的深處,這裏,一群軍官正圍在一塊大青石前,盯著麵前的一張簡易地圖,不住的在討論著什麼。
“將軍,我們抓到兩個獵戶。”
“嗯?”一個年輕的,蓄著八字胡的軍官抬起了頭,瞄向金榮,金貴二人。
啪的一聲,二人被同時扔在了他的麵前。
“老爺,大老爺,我們隻是普通的老百姓,什麼也沒有,您老人家饒了我們一條狗命吧!”金榮嚎淘著,那金貴反而大膽一些,爬在地上,左瞄右看,最後定睛在軍官身後哪一麵橄欖白鴿旗上。
軍官皺著眉頭看了金榮一眼,抬起一隻手,向金貴勾了一下,“你,過來!”金貴站起來,走到軍官麵前。“你們是前邊哪個集鎮的百姓?”
金貴道:“是的,我們都是山外烏蘭鎮的百姓,德旺大老爺要過壽,我們沒錢上禮錢,不得不上山來碰運氣,看能不能打一隻大蟲。”
“這鎮上有沒有軍隊?”
“你們要打德旺老爺的主意?”金貴鄂然道,“他可有五百私軍,你們這幾個人,是打不過的!”環視著周圍的幾十個軍人,金貴搖搖頭,“再說了,德旺老爺的兒子在縣城當城守,隨時就能帶幾千人過來!”
“是嗎!”軍官的眼中反而露出興奮的神色,一把將金貴拉到青石前,指著地圖問道:“知道這夾皮溝嗎?”金貴老老實實的說:“知道,我們每次到縣城去,都必須要從這裏過。”
“好,你要是能將我們秘密的帶到哪裏,這個就是你的了!”軍官伸手一掏,一塊銀燦燦的銀元寶出現在金貴的眼前,怕不有十兩重。金貴眼都直了,這個元寶他就是一年不吃不喝也掙不來。咽了口唾沫,金貴一咬牙,說:“好,我幹!”
軍官大笑著轉身說:“王健,你帶一萬士兵去夾皮溝埋伏,我帶上五百弟兄權充一回土匪,去襲擊這德旺大老爺,當然,我會放走一兩條小魚好去給老爺的公子報信。”二人相對大笑起來。
金榮金貴一聽一萬人,眼都直了,四下打量。王健看著二人,忍住笑,撮唇一聲尖厲的口哨,嘩啦一聲,四周的樹從中猛的站起一排又一排的士兵,他們或用樹枝,或用草將自己嚴嚴的隱蔽了起來,用的甚至在樹上。金榮金貴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當兵,又嚇得幾乎昏了過去。
“王健,打垮這個城守之後,利用他賺開這巴托城的城門,我要的是它哪裏的糧食!”王健拱手道:“放心吧,徐將軍。”一揮手,騎上士兵牽來的戰馬,得得的跑了出去,兩個衛兵一伸手將金貴一拉,扯上馬匹,跟在王健身後,向外麵奔去。
這一部人馬自然就是徐明欣的猛虎軍團。
烏蘭鎮整個一條街上都拉上了紅綢,德旺大老爺要過六十大壽,所有的居民都必須掛上紅綢紅燈籠以示喜慶,現在,大管家正帶著幾個家丁,在街上檢查,府上忙活得更是厲害,除了原來的一些仆役外,還現召了一批人在幫忙。從縣城請來的戲班子正忙著搭台子,德旺大老爺正摸著胡子,微笑著看著人群忙得不可開交。
金榮神色緊張的奔了過來,“大管家,大管家!”
大管家斜著眼看去,一見是金榮,大罵道:“個小王八,我正找你呢,你的禮金還沒交呢!”金榮滿頭大汗,媚笑著說:“大管家,我知道,不過我有個重要的消息來告訴你!”將嘴伸到大管家耳邊,低聲說著些什麼。
“什麼,莫不是你小子窮昏了頭,胡說八道?““真得,我還敢欺騙你老人家嗎?”
“好小子,要是你騙了我,看我不揭你的皮,不過嘛,要是真得呢,你就算立了一功,這禮金嗎,就免了,說不定老爺一高興,還會賞你幾個呢!哈哈哈……”金榮也跟著笑起來。
大管家伸手召來一個家丁,“去,告訴衛隊的首領,有一幫不開眼的小毛賊竟然來打老爺的主意,叫他帶上所有人馬,跟我去做了他們,算是給老爺上賀禮了!”家丁飛奔而去,不多時,一滿臉凶蠻的漢子帶著大約四百人氣勢洶洶的過來了,“大管家,我留了一百多人護院,剩下的全帶來了,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