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掌櫃說:“沒有這麼一回事的。你知道我現在也是有氣無力的,我也是不忍心殺這樣一個機謀百出的好書生。但國法容得了我們私情嗎?顧大人,不能感情用事的,咬緊牙關,眼睛一閉什麼都過去了。”
這話說得顧塞鼎可不是味。什麼眼睛一閉,好象他顧塞鼎眼睛一閉他挺高興的:“那你來做縣官。”
邱掌櫃聽了這話嚇了一跳:“做官,做什麼官?顧大人,你也太少看我了,連你這樣的小官我也願做?”
這話聽來更不是味了。顧塞鼎聽出邱掌櫃說他的官小,當下罵道:“邱掌櫃,你大膽。這官說讓你做就讓你做的?往常,你見著我不是點頭哈腰的,現在倒充起大來了?”
邱掌櫃眼見自己幾句火中生油的若得顧塞鼎不高興了,馬上道:“顧大人,扔,扔,扔你手裏那個,隻要扔下去了,什麼事都好辦了。”
顧塞鼎一想也是。要是他令天監斬犯人斬不了,這傳出去,他這官可怎麼當啊。
當下用氣一沉,說了句:“是你這臭掌櫃害的。”
手一揚:“我就不怕我真的見了鬼。”
腳一蹬,樣子蠻有氣勢:“嗨。”
說扔就扔,扔這令箭不是鬧著玩的,剛才肯定是沒有認真,沒有真的當田無勤當作罪大惡極的死罪犯看待,才會出現了那種被邱掌櫃當場嘲笑的錯誤。
說扔就扔:“我把你當成了罪該萬死的殺人犯。”
氣得直咬牙,義憤填應。
可是那支令箭還是沒有扔下去:“邱大掌櫃的,我早就說過,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現在這是第三次了。”
看著顧塞鼎頭上的滿頭大汗,邱掌櫃知道顧塞鼎也盡力了:“難道斬一個死罪犯真的那樣難?”
顧塞鼎道:“是很難的。不然這又何必讓我這個堂堂正正的縣官出麵來斬呢?”
“也是,難道真的要我來出麵斬嗎?”
“也是也不是。要是我都斬不了的犯人,你能斬?真是笑話。”
“那你剛才鬼叫什麼,要我來扔?這不是叫我來斬嗎?”
“我那是急中生智,想找個墊背的。”
“原來要斬的人是你啊,我們搞錯了目標。”
顧塞鼎也不知道剛才他會出現那麼的語誤,一醒,馬上道:“邱掌櫃,你有沒有搞錯,你的腦袋發昏啦?”
是有一點發昏,邱掌櫃拍了拍腦袋,定了一下神,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顧大人,很好辦的。我知道大人一直來就是怕你扔下令箭下去,會跑回來,這次不會再打你的腦門了,肯定是打你的有眼無珠了。所以你怕,不敢扔下去。”
見顧塞鼎急著要表現什麼,邱掌櫃擺了擺手,繼續道:“顧大人,別急。我已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一招,先斬後奏。”
這都出來了,田無勤眼看是大限已到,田無勤應該喊冤啊,搞得他們六神無主,還能想出什麼壞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