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塞鼎讚同邱掌櫃的意見:“嗯,有道理。可是邱掌櫃,我對你很不滿哩,你自作主張,弄了那個破紙片有什麼用?”
“名堂就在這裏。”邱掌櫃頗自得地道,“不是我在誇我這聰明的頭腦。凡事要從多方麵著想。”
顧塞鼎講粗話道:“聰明個屁啊。這下可是大大便宜了那個臭書生。不過,老邱,那事你可得作一個交待吧,你不會把那事往自己身上攪吧?”
“嘿嘿。”邱掌櫃道,“其實,這種小事往身上攪也沒什麼,主要是自己有沒有做過,可是這莫須有的罪名我是不會擔的。”
顧塞鼎急了:“那你可總要想個法子啊?”
邱掌櫃道:“法子早想好了。你以為我叫書生畫這個押是小戲戲啊?”
顧塞鼎緊張地問道:“這裏麵有文章可做。”
邱掌櫃不知天高地厚地道:“我都不知道你們這些當官的是怎麼當的,遇到什麼難辦的案,就屈打成招。這屈打成招真的官事嗎?還不是在冤枉了人?”
顧塞鼎道:“這屈打成招也是好辦事。一頓板子下子,真的是什麼都會招的,那怕不會水落石出?”
邱掌櫃道:“我看是你們官府打板子打成癮了,不打犯人的板子手心就癢。有些事明明是水落石出了的,案情都是有根有據的了,一下子結掉不就得了?”
顧塞鼎道:“可是犯人明知道他是犯了罪,卻拒不招,不打板子行嗎?”
“其實很簡單的,案子既然是什麼證據都有了的,就以案子的輕重判他個什麼罪就是了。”
顧塞鼎道:“要深挖。一個犯了一樣罪,絕不會不犯另外的案子。大掌櫃對這些可是見識淺了。”
邱掌櫃象被甩了一個耳光難受:“你說你的理,反正田無勤,你絕不能屈打成招。”
“想不到邱掌櫃還很捂著這個臭書生嗎。”
邱掌櫃道:“捂是捂著,可是紙包不了火的,我想,我們敢定他個死罪了。”
顧塞鼎大吃一驚:“邱大掌櫃的,這話又是怎麼講的。”
邱掌櫃惱了:“不定他個死罪,難道定你個死罪?”
“可是,可是,噢噢,邱掌櫃是找個替死鬼。可找這個替死鬼也得有證有據啊?”
邱掌櫃雖被顧塞鼎說中心事,但也麵有些得意地道:“所以,我說不必屈打成招,也可以定人死罪嗎?”
顧塞鼎的腦子被邱掌櫃這話說活了:“但聽高見。”
邱掌櫃道:“但凡世上有幾種官。一種是清官,一種是昏官。但介於這二種官之者,還有是酷吏。”
顧塞鼎見邱掌櫃說起為官之道,心中有點嗤之以鼻,但還是耐著性子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