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掌櫃既然同顧塞鼎大人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就拿著雞毛當令箭般對著田無勤道:“臭書生,先站起來,先站起來,這麼長久讓你跪著,沒有拿條凳子給你坐,真是老朽的疏忽了。”
話說得漂亮,手腳去不見動,田無勤還是先跪著。他叫他站起來,他就能站起來,那他田無勤也在這裏好設話了。
田無勤沒動,邱掌櫃卻動了。他走到田無勤麵前,拿著一張供紙,對著田無勤說:“大秀才,你隻要在這張紙上畫了押,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有這麼容易的事啊?田無勤心中一動,怕不會是誘供吧?繼而又一笑,這爛眼糊也太少看人了,他是秀才,會不認得字嗎,這下,隻要拿過邱掌櫃手中的供紙,一看不就明白了。
田無勤雖然不能深知官場中那種弄虛作假的伎倆,但一張含糊其詞的供詞絕不會有欺騙人的把戲能瞞過他的眼睛。
“那我看一下可以吧?”
邱掌櫃象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的那樣,笑笑道:“當然可以。你可是秀才啊,什麼東西能瞞得過你呢。”
田無勤拿過供紙一看,這黑紙白字的寫得一清二楚,簡單的一句話說,他田無勤與草地放火燒死二個人的事一點也沒關係,也就是說草地中發現的二具屍首確是另有死因。不過,田無勤放火燒草地沒有經過官府的許可,燒了草地後,還殃及無辜燒了柔水港城幾家民居,那是罪不可釋。本來要打他大板,但看在他曾是秀才的份上,從輕處罰,就讓他在牢房裏多呆幾天,以似憑罰。
這樣的一份供紙,合情合理,田無勤還覺得有點太寬大了他,當即是感激淋涕,高高興興,百般放心地在供紙上畫了押。
邱掌櫃見他畫了押,也高興地道:“這下我們也對本城民眾有個交待了。”
事情就這麼簡單,田無勤這樣的審案過堂,就好象是去看了一下縣衙大堂一樣,就被縣役押著重回了他坐的牢房。
顧塞鼎大人一直看著,對邱掌櫃所做的事一點也不在乎,等邱掌櫃將事辦好,他突然問道:“邱大掌櫃,你心中另有小戲戲吧?”
邱掌櫃被顧塞鼎問得一呆,當即道:“書生好糊,但大人畢竟是大人,我這小把戲怎麼能瞞得過大人的金睛火眼呢?”
顧塞鼎嘿嘿奸笑道:“我能同那個書生比嗎?我從來就不能同書生比的。我天生就是當官的料。”
邱掌櫃趕緊點頭哈腰道:“那是,那是,大人是天才嗎。”
顧塞鼎也不臉紅,說道:“邱掌櫃,那你說說你的小戲戲是怎樣的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