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堂審到這種程度上,也真是為難了柔水港城這二個有頭臉的人物。
虧顧塞鼎先前有知,知道田無勤的這案子不好審,才拉了邱掌櫃一起來。
邱掌櫃還以為顧塞鼎有眼光,看重他,那知他是把他拉來墊背的。
現在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二個有頭臉的人都說過要嚴刑逼供,卻都被對方給駁斥了。顧塞鼎好生麻煩,說道:“那你說,不嚴刑逼供,怎麼能使這個臭書生招供?”
邱掌櫃道:“其實,方法是很多的,其實我也想嚴刑逼供,看看這個臭書生怎麼在嚴刑下招供的?”
顧塞鼎道:“那我們的意見不是一致了嗎,真是多此一舉。”
邱掌櫃卻突然道:“你以為我吃飽了撐著沒有事幹,才會出此下策?”
顧塞鼎眼珠一轉:“那你有什麼下下策,說出來聽一聽?”
邱掌櫃沒有好氣地道:“什麼下下策啊,我現在是有上上策,總比什麼個臭書生火燒赤壁的來得高明。”
顧塞鼎馬上眉眼笑了:“那就聽你的高明之處。”
邱掌櫃這個上策說出來可是讓顧塞鼎大吃一驚,邱掌櫃說:“那就是把這個臭書生給放了。我看他就是渾身臭,怕把你這縣衙也弄臭了。”
顧塞鼎雖是大吃了一驚,但還是很讚同邱掌櫃的話:“大掌櫃的,你這句話確是有理。書生臭,臭書生,我深有體會,真的怕他把我這清清靜靜,公公正正的衙門給搞臭了。”
邱掌櫃逼進一步:“那你還不快把他放了?”
“放是可以的,可總得有個口供,比如說這臭書生真的沒有放火燒死的事。”顧塞鼎這句話可是憋著一股氣,要不是邱掌櫃說這句話時,對他直眨眼,行動還是那麼鬼鬼崇崇,他早就對邱掌櫃光火了。
他們是有多年的朋友了,行事說話都有一種默契,他知道邱掌櫃說這句話肯定心中有鬼。
田無勤跪在堂下隻是聽他們兩人在自說自話,根本沒有向他問口供的行動,心中好生納悶,這縣衙的審堂過案就是這麼一個過程啊。當然,他也聽到他們一會兒他說要將他嚴刑逼供,一會兒又是他說要將他嚴刑逼供,可到頭來還是沒有這樣做,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名堂。而且他作為秀才,也知道嚴刑逼供的厲害,也最痛恨官府用這種嚴刑逼供的方法,屈打成招。現在看這兩個家夥已是說要將他無罪釋放,可是喜出望外,眼淚鼻涕都快要出來了。一麵又有點得意,他畢竟是秀才,知道律法,想必這二個家夥也知道朝庭律法的厲害,不敢知法犯法,對他屈打成招了。可是跪了那麼長時間,雙腳可是跪得酸痛了,心裏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