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希望(2 / 2)

牢房裏啞雀無聲,牢房的門又被緊緊地關上。黛眉小姐和童芝姑女俠來時打開的牢門斜襲過來的那一點點自由現在已蕩然無存,沉悶的,壓迫人的空氣從牢房四周的牆壁向他擠壓過來。原來等待是一種乏味的苦澀。他現在唯一可做的事就是照著那本字帖繼續練他的毛筆字。在心灰意冷的時候,他還有這種生機,是因為牢房裏又在剛才的靜益中響起蒼蠅嗡嗡的飛鳴聲。可厭的蒼蠅,他想起了剛才墨汁能將蒼蠅釘在牆壁上的駭世之舉。他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他要再次體驗一次那種感受和樂趣。研墨,揮毫,就為了那一刻勃勃的生機。

坐牢的人能坐得有他那一份生趣,也很是不錯。但許多的囚犯都是睡草埔,鑽草堆,牢中犯人摻在一起,許多齷齪的事都能發生。

田無勤坐在那裏揮毫潑墨了,但不知此次他又有什麼駭世之舉?

這裏象不是牢獄了,田無勤坐在那裏,那樣子就是苦讀詩書的有為書生了。

不知田無勤接下去的命運會是如何?

那是怎樣的一個天?那是怎樣的一個陽光?

隻見在郊外的一個荒地上,童芝姑女俠,汪蕾蕾女俠和黛眉小姐正在那裏凝思著。她們看到一個人躺在荒草地中。草淒淒,花碎碎,躺在地上的竟是護總大人。他死了。他的臉上有千百個洞孔,隻是眉心的那個特別深,特別深,也特別的駭人。

童芝姑道:“他是護總大人,不知怎麼為什麼死在這裏?”

汪蕾蕾接口道:“太虛道長的拂塵長又長,長了有那麼一招,我都是追不上他。”

童芝姑突然這樣問道:“他真的是你的夫君?”

沒有回答。汪蕾蕾的眼裏溢滿了淚水,既有委曲,又有傷感。原來世界每一時,每一刻都在變化。汪蕾蕾的悲衰就是這變化造成的。但汪蕾蕾倔強地抬起頭,說了句:“原來家庭也並不是無限美好,鸞鳳和鳴的?”

暗然情癡,消然魂傷。

黛眉小姐不知愁滋味,卻了知愁滋味,不覺歎了一口氣說:“汪女俠,童女俠,我們快走吧。田大俠已在法場上了,我們如不趕快趕去,他可就要身手異處了。”一句話提醒了她們。她們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天色迷朦,蒙在一層怪異的光色中。

對著。她們這幾個人要去劫法場。

風刮起來,好象那天的風,如那天的無奈。

田無勤的頭能再動一動嗎?

啊,也是田大俠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