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紙上談兵(1 / 2)

他那裏知道,這本字帖原來是一本練功的秘笈。隻是那秘笈的練習方法,是隱含在字帖的字體之中的。一般人拿起這本字帖,一練字就會頭昏腦脹,隻有象田無勤這樣的窮書生,坐了十餘年的冷板凳,心中自有一股氣息。隻是那股氣息僅是憂國憂民的紙上談兵之書生意氣,於實際毫無用處。現今他一練這本字帖的字體,將正楷書體認認真真的抄寫二遍後,體內的那股書生意氣,竟已同字體初步融合為一體,才生出一股浩然正氣來,這股正氣才會那樣氣勢磅礴,始發於丹田氣海,給檀中,天池,揉合了陽剛之氣,從中衝之穴奔突而出。田無勤不知道,他幾十年的坐冷寒窗所沉積在體內的書生意氣功,為這本字帖的練功秘法所牽動,已使他體內原毫無用處的書生意氣蠢蠢欲動起來。但是田無勤同樣不知道他怎樣將這股書生意氣收發自如。當他再次拿起狼毫筆來時,也想故技重演,對著一隻剛飛近前的蒼蠅欲如法泡製時,那知他體內根本沒有此種怪異現象發生,那隻蒼蠅還膽大妄為地停在筆端,也不怕那墨汁粘住它的身子,竟還伸出嘴肆無忌憚在狼毫中探尋了一回,感到這墨汁不是什麼滋味時,才一撇腿飛走了。這一幕把田無勤看得又氣又惱,同那蒼蠅幹瞪著眼也不可。懊惱罷,心想他能再將這隻蒼蠅用墨汁釘死在牆上,唯一的方法,就是又坐到書案前,繼續抄寫一遍那本字帖中的正楷書體,好讓身中生出那股氣。

息來。主意已定,重回書案前,剛要坐下,牢門外卻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他以為獄卒家覿又有事來了。能有什麼事?可腳步聲不止是他一個人的腳步聲。隻見家覿帶著二個女子來到了他的牢門前。家覿未近前,嘴裏就嘟嘟嚷嚷道:“田大俠,這幾天可夠你忙的了。上幾天你的妻子帶著你的兒子小虎來探監,現在又有二位女子來探你的監。我問她們是誰,她們卻不告訴我。我本不想讓她們進來探監,可她們的劍挺可怕的……”家覿還未將話說完,也未及審明他本是不讓探監的人帶劍進來的,田無勤已驚叫了一聲:“童女俠,是你。”

來探監的其中一個女子正是江湖女俠童芝姑,她的腰佩著她的那把叱吒江湖的沉魚劍。家覿吸田無勤喊出這一聲,也就將下邊的話止住了。不能說出口,嘴裏已道:“原來你們是老相識。她是童芝姑女俠?”家覿吐了一下舌頭,遠遠地走開,卻也隻能站在那一邊。他的職責還是監視探監來的人的任務,他不能失職。童芝姑淡淡地一笑道:“讓田大俠受委曲了。”田無勤趕緊搖搖手道:“讓童女俠見笑了。你看我這身模樣。”手銬是亮閃閃的,他舉了舉讓童芝姑看個明白,他是戴罪之身。童芝姑道:“讓我砍了田大俠手上的手銬。”說罷,就要去抽腰間的沉魚劍。田無勤慌忙一縮手:“不可,不可。童女俠,你這樣做,可是讓我罪上加罪了。”說罷這句話,田無勤突然發現站在童芝姑身旁的不是汪蕾蕾。原來他以為同童芝姑一起來的應該是汪蕾蕾,一直也沒有在意。隻是當這位女子一直站在童芝姑身邊一聲不響時,才刻意地去看了她一眼。那女子卻戴著麵紗,麵容象籠在一陣霧紗之中。她是誰,田無勤的臉上寫滿了問號。不容他多看多想,那女子一襲素淡的服裝,蕩漾開無限的嬌美之態而來,如水霧般隱隱襲來,使田無勤似乎感覺到了她全身的清冷。這樣的女子世上少有,田無勤不禁一下子目瞪口呆了,連想問的話一時竟說不出來。她戴著麵紗,就象有一種無形的美感之力襲擊了田無勤的身心。要是她摘下麵紗,田無勤是否會當即暈到?童芝姑已在一旁淡淡地對田無勤道:“田大俠,她是邱掌櫃的女兒黛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