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吞噬他的心(2 / 2)

這一幕把汪蕾蕾看驚呆了。她的眼睛裏噙著激動的淚水。他那發暗器的手法她太熟悉了。飛鳥遺之音,絲絲入扣,他們手把手地練過。他的那招輕功鸞翔鳳翥正是他們倆相互練習時用的輕功。這一切都太熟悉了,就仿佛已到往昔的歲月,那種風和日麗,你你我我唱,畫景般的生活重現在眼前。可是,這一切是過眼雲煙。他使出的暗器飛鳥遺之音,絲絲入扣是那樣的孤單,他的輕功鸞翔鳳翥也是那樣的孤獨,一種落寞沒上她的眼簾。他還能是誰。不正是她苦苦尋覓了好幾截的夫君?他為何那般殘忍,竟拋棄她出家做了道士?還弄了個不倫不類的綽號太虛道長。他為何將他的拂塵視為他的性命,竟忘了她這個紅顏汪蕾蕾女俠?汪蕾蕾的眼淚象斷了線般的掉落下來。她定要向太虛道長討一個說法,他總不會也說,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吧?汪蕾蕾什麼話也不說,也是使出一招鸞翔鳳翥向太虛道長他們逃遁而去的身形直追下去。

這一幕童芝姑看得那麼真切,她來不及喊一聲汪姐姐,汪蕾蕾的身形已飄疾出很遠。

而更讓她心中顫栗的是,太虛道長那一手飛鳥遺之音,絲絲入扣暗器手法,將她眾夢境般的恍惚中驚醒。那種暗器發出的聲音她太熟悉了,是她一直來孜孜以求的聲音,在尋找中,在等待中的一聲塵埃落地,心中無限的舒泰。這絲聲音她終於聽到了,那個發暗器的人她終於找到了。那天夜裏真正打折了天方夜潭那五個鏢師的暗器就是這種暗器。沒有他,童芝姑那時就可能受到嚴重的傷害。驚醒之後狂喜,狂喜之後喊叫了一聲:“他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雖然田無勤也可以說是她的救命恩人,但田無勤她熟知了,了解了,也補償了。唯有這個太虛道長,她沒有知曉,心中一直衝動著一種希望。看著汪蕾蕾飛追而去,她不由自主地腳步挪動起來,一招急如星火,人就象流星般,火苗般,瞬間遁去蹤影,一句嫋嫋不絕的餘音緩緩地送入到田無勤的耳朵裏:“田大俠,那太虛道長就是那月夜我們倆的救命恩人。”

田無勤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童芝姑的語音使他的耳朵發癢。他眼目有些空洞,呐呐地道:“太虛道長就是那夜裏發暗器的人?我還為他吐了我額頭一口髒痰而記恨他?”他抬起頭,月色是那樣的好,好象剛才這裏沒有發生什麼。它是大自然的寵兒,田無勤是棄兒。所以他們絕不一樣。田無勤所能依靠的人都走了,都去了,眼前好一片灰蒙蒙的世界。田無勤的眼裏蒙上了淚,不知是委屈,還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