賁鏢總一把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們有什麼錯?是太虛道長的錯。既然話不投機,太虛道長,我們還是在拳腳上較個高低吧。”說罷,賁鏢總一揮手勢,八個人隨著齊刷刷地縱躍而開,又是他們天方夜潭鏢局自創的八甲無形遁蹤陣。太虛道長問道:“你們這陣勢怎麼跟護總大人擺的陣勢一個模樣?”馬鏢頭冷冷地道:“你怕了吧?你若怕,趕快扔下拂塵,向我們投降,我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馬鏢頭就愛說大話,太虛道長嘿嘿冷笑。看來若想同這八個天方夜潭的鏢師論理個清楚,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況且再同他們的八甲無形遁蹤陣纏鬥下去,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脫身的。他看了一下場中的局麵,已無妨大礙,看來護總大人和丁冤亨他們已是鬥得二敗俱傷,想必不會再有力量相鬥相拚了,除非他們都不想要自己的命。不想要自己的命,那就很難說了。就象眼前的田無勤他願象羔羊一樣將自己送到官府的虎口中。不過他還有童芝姑和汪蕾蕾兩個女俠相護,大約也不致於會送掉性命。一想到汪蕾蕾,太虛道長不知怎麼地心中另生出一份默念來。
這是一個多麼難以擺脫的女子。
她的美就象天上的大雁,羽毛的飄落間是天仙子的下凡。
她的落雁劍在月光中召喚著深遠的沉睡,在夜色中象毒蛇一樣的遊過來,要吞噬他的心。
他的心已是超凡絕俗的,但還是不能承受那劍光和月光共同交結而來的顫栗。
特別是她的眼光向他而來,就象月光灑滿他的全身,要將他的一身仙氣道骨之氣化成柔水。
那眼光中的打量,懷疑,和強烈的探知。
罷罷罷,太虛道長心念直轉。在天方夜潭的八個鏢師的八個方位將他圍起來的刹間,拂塵一揚,一招先聲奪人,帶著暴唳的殺氣在八個方位的上空嘶嘶器叫,在八個鏢師分神的刹間,他的另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暗器已發出。嘶嘶……空氣顫栗中的八聲響聲同時響起。渾然一體,同時發出,隻有武功高,耳朵靈敏的人才能聽到他一下子發出了八枚暗器。這一手叫做,飛鳥遺之音,絲絲入扣,暗器招式已向八甲無形遁蹤陣八個方位上空盤旋而開。聲音中傳來很難聽的怪叫聲,但卻將八甲無形遁蹤陣的詭異氣氛緩了一緩。太虛道長不敢猶豫,錯過這一縱即逝的好時機,將身一躍,一招鸞翔鳳翥在陣中飛舞了一下,人已到了陣勢之外。天方夜潭的八個鏢師正在驚訝太虛道長在他們這陣勢之中還敢拿著拂塵揮毫潑墨,眼前已一晃,眼一花,人已不見了。在為太虛道長書法般的輕功中驚醒過來時,已見太虛道長在外圍,抱歉了一句說:“各位失陪了。”天方夜潭的鏢師們已確實明白太虛道長已跳出他們這八甲無形遁蹤陣後,臉色很是難看,麵麵相覷。還是賁鏢總鎮定一些:“別讓他跑了,我們追。”隨後對太虛道長高聲叫道:“太虛道長,慢走,你先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太虛道長人象一溜煙般的快,拖下嫋嫋的餘音:“取之於民,用之於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