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塞鼎一句天災地禍,就想將這事馬虎了事,推到誰都舒服。可是邱掌櫃是大喊了冤枉的,不然的話誰都會看不起邱掌櫃。邱掌櫃可不會馬馬虎虎了事。邱掌櫃的老淚又流出來了,顧塞鼎馬上說:“邱掌櫃,我知道你為什麼流眼淚?因為這場大火燒死了你女兒,這種事推到我,我的眼淚肯定要比你流得更多。”
顧塞鼎說了這話,馬上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的感覺。他接著道:“所以,我此次來就是要搞清你的女兒怎樣被大火燒死,結個案,上報上去,不然,上司非得責怪我管理地方不力,那樣——”顧塞鼎隨本將下麵的話說出去,而是用手扶了一下他的官帽。這下官帽就比剛才端正多了。顧塞鼎端正了一下臉道:“邱掌櫃,你說,這火是怎樣燃起來的?”
邱掌櫃沒有直接回答這句問話,而是說道:“這場大火把我唯一的女兒黛眉小姐燒死了。”
這句話不知說了多少遍,顧塞鼎也聽了很多遍了。邱掌櫃是沒有說夠,顧塞鼎卻是賺聽夠了。顧塞鼎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那放火的是十惡不赫的歹徒。”
顧塞鼎說了這話,眼睛象鷹一般直刺向在汪蕾蕾身邊躲躲閃閃的田無勤,把田無勤從上到下看夠了,就大喝一聲:“你站出來。”
田無勤早就被顧塞鼎這樣看得發怵了,隨著被顧塞鼎大喝一聲,差點摔到地上去。他好勉強地站穩身子,結結巴巴地問道:“是叫我嗎?”
顧塞鼎道:“不是你是誰?在這裏在場的那麼多人當中,就看你是格外的刺眼。不用說,你就是那個放火的歹徒,放火燒死邱掌櫃女兒黛眉小姐的歹徒。”
田無勤被顧塞鼎說的話逼得無路可退,心一急就說:“火確實是我們放的,但絕不是去放火燒死黛眉小姐。”
顧塞鼎一聽,馬上道:“嗯,你還有認罪的好態度。聽說剛才你百般抵賴,矢口否認你是放火燒死黛眉小姐的那個歹徒。說實話,我知道,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一看到本知縣老爺到來,你抗不住了,你頂不住了,隻好老老實實的招認了。”
話說得夠水平,如他的話語。田無勤就象是看到棺材馬上落淚。田無勤的眼裏急出淚來了。幹嗎?這放火的事讓他一個人來承擔。他確實是放火中的一個,他也特別強調說了我們。這我們就包括邱掌櫃,冒富和炳才那些夥計們。這知縣老爺顧塞鼎怎麼斷章取義,橫下結論,單說他是放火的歹徒?這個罪名田無勤可擔擋不起,馬上流著淚說:“知縣大老爺,我冤枉。”
顧塞鼎道:“喏,喏,挺象,連眼淚都有了,本老爺早見慣了這一套,喊自己冤枉的都會流眼淚。我還發現一個決竅,流眼淚的聽說是將辣椒往眼睛裏擦的後果。蔡捕頭,去看一下這個家夥身上有沒有藏著辣椒?”
蔡捕頭應了一聲,就上前去,將田無勤的衣兜裏搜了個遍,回答一聲:“大老爺,他身上沒有辣椒。”
顧塞鼎一聽,一點驚詫的神色都沒有,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小民敢同官鬥?這樣的把戲我早就見慣了。蔡捕頭,你是說這家夥身上沒有辣椒?我知道,我知道,他怕他的罪髒被我們查獲,早就扔了。蔡捕頭,沒有關係,你去找辣椒來,往他的眼睛裏擦一把,他還會裝出更精彩的可憐兮兮的冤枉狀呢。”